待到后面,仰头喝尽汤汁,碗里的汤包也不复存在,卖家赚得铜板,也获取了赏识,比那些个汤汁横飙的粗鲁人士,要显得上乘得多。
黑袍人分好里边的五脏六腑后,女人早已是一张空荡的皮囊,耷拉在地上。他扯下黑色手套,把手举起。
其余同他装扮的人,到指示后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棉花,每个人都走上前,不敢乱动,依次拿起大小不一的棉花向这边走来。
秦怀臻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好像是理所应当,自己也没多大的感觉,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样能救出楚约辰他们。
死个人,又能怎么样?不痛不痒,司空见惯这两个词逐渐浮上心头。
就在秦怀臻低头思虑时,他隐约看见一个黑影闪过,抬眼时大半部分已经在墙角的阴影下褪去,倒像一只灵活的兔子。
跟去吗?
就在秦怀臻踌躇之际,影子好像刻意诱导一般,再一次从秦怀臻的视线闪过。
秦怀臻突然勾起嘴角,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过身看接下来的状况。
所有拿着棉花的人依次往大门走去,与之对应的是一群提着箱子走出来的人,是秦怀臻和楚约辰刚刚在房室里看见的那群人,说不定当时看见的人也躺在里头。
他们将木箱抬进树林里就不见踪影,大概路途遥远来不及返还。
不过,这里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不管去了哪里,挣脱他们逃走不就好了?秦怀臻琢磨着。
“啪嗒。”
一声脆响从秦怀臻的耳后传来,像是手掌在沾满水时在墙上拍打,随着力度的加重,可以明显听出。
后面那个矮个的小家伙有些不耐烦了。
“那就随你的意,跟你走罢。”秦怀臻转过去,几近飞快疾跑,让他都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把身体抱恙这四个字当回事儿。
算了,别放过任何线索就行。秦怀臻睁大眼睛跟随着这个影子,看似是个孩童,可没想到能跑这么快。
这是条狭窄笔直的巷道,摒弃刚才近似于西洋的风格,变成了安城最常见,酒馆后的渣滓巷。
秦怀臻丝毫不放松警惕,狭窄的道路使他不得不半身贴在墙上行动,墙上的尖石不断地磨刮他的衣裳,时而传来刺痛,但他丝毫不在意。
可能用酣畅淋漓来说会好些,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病蔫儿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他。
影子在第一个巷道拐了个弯,秦怀臻丝毫不怠慢,以手撑墙借力,也跟着转弯。
这是第二个巷道了,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要去哪里。
等等。
巷道?第二个了?秦怀臻心里升起疑惑。
会不会有第三个?
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脑中翻索,从深处的树干上扯下如藤蔓般的记忆,和着枝桠放在了秦怀臻的眼前。
“在第三个巷的拐角处可以看见我的尸体。”
晏清低垂着眼,念起石碑上面的字,粉润的唇轻启闭合,白皙的腮颊有一丝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