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两人除了沉重的喘息均是未语,但是默契无比,十分舒服,钱弼一早就被冷风吹醒头脑,侧头看见身边还在熟睡的李显弘,禁不住又俯身下去,细细观摩。
钱弼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披着一张李显弘痴迷的假皮,更重要的是他确定李显弘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自己昨夜来时,就带了萧情配置的迷药,在李显弘埋头苦干的时候,自己就将药藏在头上的发簪之中,待见他入睡,让他以鼻息吸入。
钱弼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又忍不住将李显弘的眉眼细细描摹,才转身出门,往承华殿走去。
“你去哪了?”
万贵妃正坐在承华殿大门之内,旁边宝月儿在递茶。
钱弼没想到母妃一早光顾,况且母妃几乎很少到自己的承华殿,若是来也不会选在早上。
钱弼跪在万贵妃面前,头上渗出细密的急汗,答道:“儿臣昨夜在书房”
话未讲完,白客沁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拖拽这一个人,这种天气,那人没穿衣服,只是穿着宽阔的外衬。
那人头埋得很低,应该是昏迷当中,钱弼只看一眼,便霎时脸无血色。
李显弘。
钱弼只觉羞愤难当,双腿跪着向前:“母妃,母妃你听我解释”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打在钱弼脸上,这是钱弼有记忆以来母妃第一次动手打他,顿时心又沉了一分。
“母妃息怒,儿臣只不过最近心感疲惫,找人泻火,是儿臣荒yín无度,妄听教诲,这等奴才,不用动您的尊手,儿臣处理了便是。”
万贵妃没有理会钱弼的说辞,反而侧过头来,问宝月儿:“丫头,听见了么。”
“是。”宝月儿低头,心中顿感绝望。
“弼儿要泻火怎么能找这样腌的东西,以后你就呆在弼儿身边,好心照料。”
万贵妃说得轻巧,又起身将钱弼从地上扶起来。
“弼儿,你贵为一国皇子,要懂什么人该碰,什么人招不得。”
说完一使颜色,示意白客沁将李显弘拖过来,白客沁方才听见万贵妃的话心情沉到谷底,又敢怒不敢言,闷闷将人扔到前面,抱刀站在钱弼身边。
“给我弄醒。”
万贵妃一声令下,宝月儿便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握着的瓷瓶打开,轻轻在李显弘鼻前略过。
“咳咳咳”
李显弘感觉自己朦朦胧胧像是被辣椒呛到喉咙,嗓子里一阵辛辣,等到睁开眼时,又是猛然一惊。
“盈弟?”
李显弘整个人还是蒙的,自己衣不蔽体,身边还端坐这一位中年妇人,看着面生。
“你...这是发生何事?”
钱弼低着头,没有作声。
万贵妃倒是笑起来:“李显弘,我问你,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万贵妃用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钱弼,眉眼上翘。
“他是弓家钱庄的少庄主,是我朋友。”
李显弘还要反问,却一脚被宝月儿踹了个朝天,因为李显弘说着就想上去拉钱弼的手。
万贵妃轻笑,走到钱弼眼前,指使道:“弼儿,摘了。”
钱弼照做,将覆在自己脸上的假皮解开,下面赫然是钱弼的真容。
李显弘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仔细看着钱弼的脸,一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