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不气恼,大将风度一览无余,“我们这边走罢。”
白泞倒是不如卓景那么随性,她看了穆承白一眼,笑道:“我不喜欢骑马,别人准备的马车也坐不惯,我坐自己的马车就好了。”
穆承白倒是也不强求,把人接到了就行。
“那穆某护送公主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这么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但范霖对白泞的态度放的极低,明明人还未过去,已经传令回大兴,叫那边的人开始里三层外三层的整理自己的府邸。
这次要不是和怀帝尚且有事情要解决,怕是要亲自过来接的。
穆承白本是大兴的皇帝派遣过来接范霖回去的,毕竟范霖才是兴帝的心尖肉。
没成想范霖一句,你将白泞护好就是护住了我的命,就将他给打发了过来。
这样一想,穆承白停留在白泞身上的目光变得更久了些,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直接,白泞只觉得他目光炽热,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就在穆承白紧紧的盯着白泞那双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黑,玄色锦缎撞进他眼底,猛地回神,却看见是卓景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正好是他和白泞的中间。
面前猛地换了一张脸,白泞心口一悸,立刻就转开了视线。
卓景:“……?”
她方才是把脸挪开了吧?
卓景不满的皱眉,白泞是在他面前说过他长了一张惑人心智的皮相的,这话他自小开始便一直在听。
“小少爷长得眉清目秀的,往后必定要迷倒许多京中才女了。”
“小公子这长相,怕是一笑别人连命都给你了。”
“那便是京城的老妖怪啊,听闻每日食少女心上鲜血才修的如今一副越长越美的皮囊。”
从一开始的称赞变成如今参杂了恶意的冷语,卓景其实对这样的话已经不怎么上心了。
什么叫一笑就给命?
命是何其珍贵的东西?他的笑实在太清浅。
“你为何不看我?”想着想着,就成了口中念出的话。
“我为何要看你。”白泞心中莫名窘迫,伸手推了卓景一把,自顾自转身上了马车。
国师府和公主府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穆承白吃了一惊。
不是说,这大怀的国师最是难伺候,喜怒无常吗?
脾气这么好的吗?
而且听闻这六公主在大怀并不是很受宠,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公主。
穆承白露出一个笑容,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卓景看着外头浩浩荡荡的车队,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这次离开,白泞没有同任何一个人道别,怀帝也好,洛皇后也好,左右都不重要。
一行人到了城门口,范霖已经骑于马上等的望眼欲穿。
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拿着马鞭,身上红裙如火,眉宇飞扬。
范霖认得这个小姑娘,莫言成发了疯似的想拐回去的庆阳郡主栗夏。
“小六。”
栗夏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泞的马车,长鞭一扬纵马跑过去。
白泞听见声音吃惊的撩起马车的车帘,看见栗夏将一个大包裹塞进来。
里面涨涨的一看就知道是塞了好多东西。
“这些都给你带过去。”栗夏撇嘴,“你这人不够意思啊,要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一声。”
白泞愣在原地说不上话。
她们两个也说不上是亲密的好友吧?
顶多就是遇见了能说上两句话。
“行了行了,东西送到了我走了,今天我还得当值呢,我走了啊,你也快点回来,回来我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