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泞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所以太子才会被刺,大怀江山稳固,多半是靠了栗家军,兵符不见,栗家军军心不稳,他们便以为能趁虚而入了。”
如月眉头紧紧的皱起来,“那栗家?”
“那帮蠢货坐井观天,栗家军的军心怎么可能是牵在一块冷冰冰的兵符上,只要栗家人在,栗家军就是大怀最锋锐的剑!”白泞慢慢斟茶,腾腾而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眼睛,沉了积雪星辰一般平和稳重,“我父皇能坐稳江山这么多年,靠的也不只是栗家军而已。”
如月说不出话。
她跟着卓景也有许多年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与她来说是分外熟悉。
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看着白泞,如月却有了一种仿佛对面坐着的人是那个人人忌惮的老妖怪的错觉。
他们都在谈笑间看清了局势,旁人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真正被遮在云雾里的只有他们自己。
“走吧。”
如月正看的心潮澎湃,白泞却站了起来。
她一愣,下意识的道:“可是现在正到关键的时候。”
那谋逆的人闯进了皇宫,而后源源不断的栗家军和御林军将宫门给团团围了起来。
方才白泞等了这么久,怎么到最重要的时候反而要离开了呢?
“你要是想看你可以留下来。”白泞自己穿好外批,在微凉的春夜里露出几分笑意,“当然,若是之后御林军清楚余孽,查上着茶楼把你给扣下了,可别找我去保你。”
如月愣了愣,见白泞转身抬脚就走,连忙醒神跟了上去。
两人接着夜色的遮掩回到了公主府,如月尚且在想着外头的事情,白泞已经自顾自洗洗去睡了。
她站在白泞房门外,皱眉苦思。
沈嬷嬷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月姑娘,快去睡吧,明日要赶路,再不睡你明日怕是不好挨。”沈嬷嬷的笑容很和蔼,过了这么多年,她脸上少了年轻时的战战兢兢,多了几分从容和底气,“今日跟着公主出去看见了好玩儿的事儿了吧?”
如月的年纪也就比白泞大了一些,在沈嬷嬷看来就是一个小丫头。
国师府没有这般和蔼如长辈的人,如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快回去休息罢。”
如月被哄的晕乎乎的,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走了之后,沈嬷嬷才起方才和蔼的神情,旁边有丫头走上来,看着如月的背影不满皱眉。
“公主殿下为何把她一个人带在身旁?”
沈嬷嬷横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立刻消了声。
“公主殿下自是有自己的用意,不是我们可以多加妄言的。”
沈嬷嬷叹了一口气,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眉宇之中还是流露出几分忧愁的样子,“往后我们多注意着些就是了,她毕竟是从国师府过来的。”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但公主府和国师府的人都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一样,皆是十分安静的在休息,守夜的人听着外头的兵马声,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守夜发呆。
第二日白泞睁开眼睛,外头尚未打亮,朦胧的日光自天边穿透苍穹而出。
“那范大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
外头有小丫头在碎碎念,“我们公主这才睡了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