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威慑道:“倘若罪名坐实,先生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我劝先生识相点,趁早把要犯主动交出来,没准还能落个全尸。”
李兆堂面无血色,眼珠子忍不住往小阁楼上的一户窗上瞟。
他的反应没逃过赵忠的眼睛,多年抓捕逃犯的经验让他练就敏锐的直觉,当即拔刀而出,率先领一队人马冲上了阁楼:“跟我走!”
那正是祁重之二人借住的房间。
赵忠抬脚去踹房门,腿骨被冲力震得狠狠一麻,门后面居然严严实实堵着东西,屋里的人看来早有防备!
赵忠:“撞门!”
官兵齐心协力,门板被撞得四分五裂,后头果然堆着桌椅橱柜。把这些杂物移开,室内已然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别说是人,连个包袱也不见了!
李兆堂气喘吁吁跟上来,一见此景,同样懵在了原地。
他们……他们果真有问题!
赵忠反手拽起李兆堂的衣领,几近将他半提了起来,怒吼道:“人呢?!”
李兆堂的胆子原本就不大,被脸贴脸地这么一吓,差点昏了过去。王盛从旁扣住赵忠的手,急声解释:“不关先生的事!先生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朝廷要犯!”
“这些话,你们留着到官府再说吧!”赵忠咬牙切齿,甩开软脚虾一样的李兆堂,朝官兵们一声令下,“他们跑不出去的,追!”
官兵们鱼贯而出,王盛扶着李兆堂,在一片狼藉的屋内寻了张干净木凳坐下,躬下身子,为他细心擦去额际的细汗。
李兆堂深深吸一口气,脸色忽白忽暗,他当然清楚,凭赵忠一介小小的捕头,凭什么敢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不过是仗着背后有郡公撑腰,又瞧不起他难以启齿的出身。
一直服侍他的王盛却像浑然不觉,俯下身问:“公子,要帮忙吗?”
他说的是祁重之一伙,李兆堂缓一缓神,微微摇头:“暂时不必,他这一手釜底抽薪,把我也算计进去了,先观望观望。”
且说祁重之,在官差破门而入前,赫戎抱着他从窗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墙头上。
神草堂的后院三进三出,翻过这道围墙,再往后还有两层。赫戎的身形很快,抱着一个大男人,在瓦片间还能疾走如飞,两人刚落下第二道墙头,后门眼看就要到了,三支冷箭却倏然从斜前方齐齐射来,直冲两人而去!
变故发生在陡然间,赫戎迅疾松开双手,一把将祁重之拍了出去,接着朝后弯折下腰,箭矢唰唰从他胸前掠过,未能伤他分毫。
他不敢托大,提起刚被他搡了个趔趄的祁重之,夹在咯吱窝底下,闪身避到了一堵墙后。
须臾,从旁边的屋顶上三三两两跃下几个手握兵器的黑衣人。
其中一个胖子骂骂咧咧:“妈的,兔崽子跑得还挺快!”
他身侧的那位中等个头劈手给了他后脑勺一掌:“谁他妈让你瞎放箭的?!”
胖子声势立刻低了下去,异常委屈地嘟囔:“我这不是怕他跑得太快,想留一留吗。”
“留个屁!黑灯瞎火的,万一把那位也给射死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中等个气急败坏,压低了声音,朝一众黑衣人再三嘱托,“大人吩咐了,只杀北蛮人,中原的要抓活的,都听清楚了吗?”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