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
中等个一挥手:“继续搜,他们应该还在附近。”
祁重之与赫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讶异
官府竟然早有埋伏!
祁重之脸色铁青,紧皱眉头飞快思索:是他太大意了吗?完全低估了对手……他的确计划将郡公的人引到明处,才好借机发挥,但没想到,这个“明”也亮得太出人意表了!
如此一来,主动权便都到了对方手里,万一被下了大狱,自身难保,他再想找机会查清当年旧事,肯定要愈发困难。
与此同时,赫戎也在想究竟是谁泄露出了他的身份?
没有时间给他们多虑,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亮堂堂的火把晃动着朝这边迅速靠来,一个眼尖的官差隐约瞧见矮墙下躲避着的二人,立刻大声呼喊:“快!他们在那儿呢!抓住他们!”
他率先拔刀冲了过去,中途被闪电般袭来的一石子凌空击在了脑门上,连声都没出,头朝下咕咚栽向了地面,半天没再爬起来。
片刻,从他脑袋下方缓缓漫出一滩混着脑浆的血迹,人竟已经不见动静了。
他身后的一众官兵皆不约而同急刹住了步伐,各自面面相觑,有了惨烈的前车之鉴,都踌躇着不敢再近前。
赫戎慢慢回手,面容整个隐在背光的暗处,显得晦暗莫测。
这是祁重之第一次见他杀人,反应过来后,不禁窜出了一脊背的冷汗,真正体会到了何谓毙命于无形。
鬼帅赫赫威名在外,不是假的。
赫戎趁那些人还在争相推让谁先打头阵,反手揽住祁重之的腰,将他整个扛在了肩侧,就在众目睽睽下,几步飞跃上墙头,朝后门奔去!
然而越近出口,祁重之的心越沉,及至攀上最后一层高墙,朝下一望,乌压压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已将神草堂团团围住,绝断了所有退路
郡公居然将全荣阳的城防军调了过来!
事情怎么会闹得那么大?!
赫戎放下他,两人在墙头悄悄蹲了下来。
“赫戎,”祁重之握住他的手,语速飞快道,“我落水的那条大江你还记得吗?你沿江线往北走,穿过大坝,有一座密林,我那天看过了,林子很偏僻,不会有人注意,你就去里头躲着,等风声一过便找机会出城,不必管我。”
赫戎脸色唰地阴沉下来。
祁重之急声:“听话!郡公的目标是泰阿,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反而是你,如果带着我这个累赘,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对,事到如今,危机已避无可避,只能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起码不能拖累赫戎,凭他的身手,只身一人脱困而出,应当不是难事。
赫戎却充耳不闻,纹丝不动定在了原地,祁重之厉声低喝:“走啊!”
他伸手去推,被赫戎牢牢抓住了手掌,十指相扣,他被猛地往前一拉,几乎撞到了赫戎身上。
他稳住身形,心头火烧得旺盛,却听上方传来赫戎异常沉静的声音:“你为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怎么唯独没有想好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