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陡转,看到眼前人面带冷笑,杀气腾腾,苏长老抬脚欲撤。
岂知,两步未出,身后的青年指尖一勾,雪月已扬起利爪向他后心挠去。
乌木琴,几乎是不堪一击地瞬间碎成几段,苏长老的胸前被掏出拳大的血洞,鲜血淋淋溅了云濯一脸。
“啊?苏,苏长老?”
蓝衫人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面上双目仍圆睁,似是完全不敢相信死前的一切。一旁的刘长老亦大惊失色,旋踵欲逃。
可转眼之间步却又止他颈上不知何时已被缠了极细的钢线。
“云,云公子,饶,饶命啊!”
引线如锋在皮肉间割出血痕,那人只得结结巴巴哀叫,腿间霎时湿了一片。
“饶命?白兄和岚嫂求饶之时,你们可曾饶他们一命?”
云濯语调淡淡,单手一拉,钢线上下旋即鲜血喷涌,刘长老的头颅滚落于地,埋进肮脏的尘埃里。
“云濯!你你你,你当真丧心病狂!”
未料到眼前人不仅敬酒不吃,还能果决狠厉到当场杀死两位长老,方才还成竹在胸的吕印彬,亦惊得一个踉跄。
他抖手执剑,软着脚连撤数步,却终在片刻后哆嗦着身子停了下。
原来那琴台三面环山,已是退无可退。
“你!”
回望身后的万丈深渊,吕印彬被逼至急处,怒啐一口,破罐破摔地大骂:“放着大好机会不要!偏要杀人害命!我竟不知,世间,世间会有你这样的不知好歹之徒!”
“呵……”
云濯唇角笑意惨淡,两步逼至吕印彬面前,右手一抬,无奇剑刃架上那人脖子:
“我亦不知,世间竟有你这样的颠倒黑白之人!”
冰凉剑锋在肥肉横生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入目却早熟视无睹,他又一字一顿道:“白未晗在哪儿?”
“呸!”
吕印彬的两眼被浑浊的冷汗挤成一条线,望着云濯,仍咬牙切齿固持着最后一点骨气:“事已至此,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是么?”
云濯眼神淡淡,挥手一指,沉碧腹间羽箭破空,生生将吕印彬右手钉了在地上。
眼前之人痛苦万状,他却早无喜无悲,一脚踩上那只羽箭,布靴在其上来去狠狠一踩:“我再问一遍,白未晗在哪儿?”
“无,无可奉告!”
布靴转而向下,碾上指尖,五指连心,骨头碎裂之声清晰可闻,吕印彬吃痛地大口喘气,却仍咬紧牙关。
“无可奉告是么……”
没料到此人还有点骨气,云濯又动了动架在吕印彬颈上的无奇,剑锋将血痕破得更开,濡湿半边衣袍。
他冷冷道:“事不过三,说是不说?”
“呸,说得倒像我要交代了还能留命在似的……”
吕印彬额头冷汗大颗落下,生死攸关之际终于稍微松口。
原来还是为了一条贱命。
云濯嗤笑一声:“你若说了,我饶你不死。”
吕印彬不可置信:“当,当真?”
云濯郑重一点头。
“那,那我说!”
见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