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却找谁去打听?”
宁攸旋即提议道:“子寒兄,街上若没人,那不如问问这客栈里的人?”
“可。”
司徒泠闻言深以为然,四下环顾一圈,端端正正冲着旁边那一身灰白布衣的小二招了招手:“劳烦。”
小二赶紧点头哈腰地小跑过来:“爷,有何吩咐?”
司徒泠又是一本正经地拱个手,面色肃然道:“跟你打听件事,这镇子南边的望泉镇,最近可是出了什么异象?”
他这话说得诚恳又郑重,面上偏是绷得紧紧毫无波澜,虽乍一听闻,挺有几分打听事情的诚意,可却教那小二瞬间变了脸色。
“哎哟,哎哟,爷,这事邪乎得很!不能说,不能说啊!”
方才还满脸堆笑的小二,这下火烧屁股般连连直摆手,苦笑道:“您,您可千万别为难我了!这别的客人也找我呢!我退下了,爷恕罪,恕罪恕罪!”
语罢,便哆哆嗦嗦避瘟神似的一溜烟跑远,徒剩个桌边还未缓过劲儿来的司徒泠,看着那小二的背影傻了眼。
“不,不可理喻。”
小古板眼底流露出三分吃惊,七分失望,眉毛微微诧异地挑了挑,兀自失落道:“我于门中从未见遇过此等事。”
“哎哟,我的天呐!司徒子寒啊司徒子寒,你怎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又死脑筋?摆出这么一副冰山似的面孔打听消息,谁会乐意搭理你呀!”
一旁,看完全程的白晓以袖掩嘴,几乎要笑背过气去。
他拍拍司徒泠的肩,揶揄道:“你是不是在湛露门待久了,被你那师父的条条框框教傻了?这儿是客栈又不是你湛露门里,用这么套外交辞令哪儿行得通啊?”
司徒泠耳尖被激得有些泛红,却还是稳着表情冷哼一声:“不如此打探,那你能待如何?”
白晓闻言,更是“噗嗤”一笑,道:“得得得,我能待如何呢。湛露大弟子呀,这红尘世俗之事,你可学着些吧!”
说完这话,小少年笑嘻嘻一甩衣摆,步子轻盈地走到了账台前。
账台后面正坐着此店的胖掌柜,半倚不倚在太师椅上会周公。白晓往那木台上一趴,倒也没作声,只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啪嗒”一声拍在上面。
“?”
客栈老板被这声吓得打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念念叨叨正欲骂两句是何人扰了他清梦,偏生一眼瞅见了那摊白花花的碎银。
“哎哟!”
他的眼睛顿时从条细缝瞪成了溜圆,目光发直道:“小公子,有何吩咐?”
白晓指指身后那桌边坐着的司徒凛和段昭英,笑道:“我今儿碰上了几位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哥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劳烦掌柜的,你这儿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招待,银钱管够。”
“嘿,贵客,贵客啊!”
商人岂有不爱财的道理,那老板闻言,肥胖的身子顿时从太师椅上弹起。赶忙欢天喜地地将银子往袖里一拢,对白晓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小公子您稍等啊,小店的菜包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