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石之轩也是情场老手,虽心里防备,面上却分毫不露。反而张开嘴,将女子指尖含入口中,情态暧昧升温。
他生得俊美风流,这般动作由他做来也丝毫不显得猥琐,反而甚为撩人。可祝玉妍哪里会被他这模样迷惑,相反地恨意翻腾,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白玉一般的指尖轻缓描摹,她蓦地把手一抽,语带埋怨。“你们这些男人尽爱整些打打杀杀的,平白坏了这大好的月景,叫人家好生不喜哩。”
说着又看了眼另一头持刀而立的宋缺,看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芦苇丛边,竟也觉得比石之轩的情意绵绵要顺眼许多。
祝玉妍道,“吾习有一舞,自学会还未曾在人前跳过,今夜便请二位公子鉴赏一番罢。”
说罢便纵身轻点水面,遥遥地退回舟上。清风徐来,吹起一片衣袂,女子双手合十做拜月状,檀口轻启,唱出一段梵文的经文。融入天魔音的语调好似一曲呢喃的绵绵情歌,又富有无限虔诚,伴着清风飘扬至天边圆月。
梵声喃唱音调渐高,她也终于动了。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几乎透明,一只手自高处滑下,拂过长发,拂过脸颊,落到颈窝里顿了顿,再缓慢地滑到胸口,微微撩起些许覆盖的白纱衣。她平缓地舒展玉颈,迷离的目光从左往右地扫视。
不管是石之轩还是宋缺都为她游移地只有一瞬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眼而迷乱,阵阵梵音仿佛带动了他们平生仅有的一切虔诚,而在江心舟上舒展肢体的女子就是带给他们欢愉喜乐的神女。他们情不自禁露出真心的微笑,如痴如醉。
天魔音,天魔舞,天魔女。
夜间的薄雾氤氲朦胧,绝色佳人脚踏湘江,背靠明月,白衣赤足。她只是触了触领口,可在两个男人眼中,却仿佛已看到一妙龄少女宽衣解带。
她在跳舞,柔软的腰肢蛇一样扭动,轻盈地好似身在云端。他们仿佛看到那白色纱衣不堪滑落,露出香软盈白的娇躯,那是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少女酮体。多一分则过显丰腴,少一分又觉瘦弱。宛若冰雪堆砌,亮白柔腻,又隐藏在漫天的芦花和白绸中,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满围香玉逞腰肢,一派歌云随掌股。
飘初似雪回风,宛转还同雁遵渚。
桂香满殿步月妃,花雨飞空降天女。
瑶池日出会蟠桃,普陀烟消现鹦鹉。
她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从哪里来,应该做些什么?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只需要她的一个回眸,一个浅笑,在那双氤氲着轻烟的美目的注视下,他们愿意倾尽一切,只求她一直这样注视下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