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毕,祝玉妍了天魔带,见二人脸上带笑,仍未从天魔舞的诱惑中挣脱,不由开怀。
按理说她的天魔舞是不太能唬住这二个心智坚定的男人的。奈何她如今真实修为境界比之二人高处太多,石之轩如今只修花间派功夫本就崇尚于至美,祝玉妍舞中不带杀意,自然不会让他警惕。而宋缺方才突破境界不稳,这才为她所获。
祝玉妍天魔音不停,先看石之轩。见此人小腹下欲火高昂,呼吸急促而略带yín邪之色,不由得冷哼一声,又恨又恶。
复又看宋缺,见少年虽情欲初涨,然面目虔诚,眼光虽迷却十分清正。心知他是未曾经历过云雨之事,身心思想还算端正干净,便展了笑容,颇有揶揄之意。
她这天魔舞不同于前辈乃杀人之技,乃是汇入今生所学的道藏佛典重新编导,杀意尽退而魅惑十足。若是心中有所爱还好,要是没有爱慕之人,只此一舞便可在观者脑海中烙下痕迹,即便不能直接爱上,也会有许多不同。
这二人一个是前生负她者,一个是老对手的爱人,此番一同落于她的天魔舞下,情路平添许多坎坷,怎能让她不大喜过望?
便推出一掌将石之轩打入湘水,又一把提了宋缺的肩膀,飞身而出,往江畔陆地而去。她那天魔音停下不过半刻功夫宋缺就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这少年郎虽说年岁不大,可脾性不小。一察觉自己被个女子提溜着飞窜,登时黑沉了脸色,抬手划出一道刀气逼得祝玉妍松手将他抛下。
莫说祝玉妍出身魔门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子,便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遭了这莫名其妙的攻击也要惊怒不已。祝玉妍当即避开,同时袖中天魔带笔腾出,直缚住宋缺左腿,狠狠地往边侧一拽。
宋缺脚才落地,尚未站稳就被偷袭,身体被带得往左侧一倒,幸而他反应也快,迅速拿刀尖顶住地面,方才稳住身形没有彻底摔下去。撑着身体站起,便听到那妖女的娇笑声,“小弟弟可要站稳了,那杀人的刀,万万别误伤了自己哩。”
少年薄唇紧抿,抬起头,嗖嗖的冷眼直冲祝玉妍而去。“不劳姑娘心,宋某实力虽暂时不济,可也不至于握不住这刀。”
祝玉妍捂嘴轻笑,“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小弟弟怎就当真了。”
宋缺明显被她那一口一个“小弟弟”叫得不悦,可对上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眸,脑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些片段,幕幕景景都让这未经人事的少年心驰摇曳,耳根发热。
他只能强压下那种感觉,不敢再直视女子双眼,方才以往日的平淡冷冷问道,“你是圣门中人?”
祝玉妍心知宋缺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等他自己去查,不如自己坦白说出来,也能博个坦荡之名。便垂着眼,幽幽哀怨道,“是哩是哩,怎么小弟弟也和那些个世俗庸人一样对圣门所有人都怀有偏见么?真是个小白眼狼,枉姐姐带你跑了那么远,才一安全就翻脸不认人要恩将仇报啦!”
她这一通大帽子扣下去全然不给宋缺反驳说话的机会。宋缺只能暗自气恼,他本独自在江上好好的,若非这妖女突然出现还给他带来大敌,岂有后来这么些事?便揭过话茬,不接这妖女的胡言乱语,自顾自道,“你姓祝,又是这个年岁,应是阴葵派下任阴后祝玉妍了。”
“正是。”祝玉妍话中带刺,也不退让,“不愧为岭南宋阀的大公子,这般年岁,见识却不凡哩。”
宋缺脸色一寒,终是忍不住冷声道,“祝姑娘好大的脸面,以你我之关系尚不熟悉,姑娘还是换个称呼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