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悼呢。”陆清远伸手过去勾搭他的肩:“追悼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续铭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绕开陆清远缠上来的胳膊:“青春不急,先紧着追悼你们即将逝去的篮球和游戏。”
彭小满伸头问:“怎么说?”
“意思就是说。”续铭点点陆清远脚边的篮球,“老班要求下周开始,家长配合学校严格监察学生在家的一切行为,手机电视游戏篮球一切杜绝,及时反馈。听班主任的意思,学校希望各班主任能私下和家长们建个微信群聊。”
“我去!”陆清远惊道:“偷摸建群最不道德了,学校怎么不上我们家安监控呢?!”
续铭听罢冷笑:“在升学率面前讲道德?”抿了下嘴凑近三人,低声,“知道今年本科达线率破九十的班级,学校放话给班主任什么奖励么?”
“什么奖励?”齐声问道。
“五万年终,十月份欧洲组团七国游,血本。”
陆清远彭小满半晌不做声,极默契地比了个讥诮的拇指;李鸢低头笑,脑子里大写的“腐败”俩字儿金光闪闪。
天黑散场,走廊里鱼贯涌出喜怒各异的家长。等着的学生神色自然也迥然不同。小满去了趟厕所,李鸢前脚后脚地跟着一起。真不是故意,是冰棒下肚真有几分酸胀的尿意。
鹭高的厕所其实设置的很变态,便利老师为难学生,不顾臭味袅袅地把地方安在了年级办公室对面儿。尿池半扇门,站定一排,倘若办公室的门也不关,常要和班主任或是任课教师脸对脸提裤子,男的还好,女的则尴尬爆炸。偶然对视上了,手下一抖,不留神就得拉锁夹鸟,痛到泪流。
李鸢看彭小满掏鸟,彭小满被他盯的掏不出来,反击地望回去,神色灼灼。于是看得真入了神了,便自顾自做了规格的比较。自己皮白,李鸢则肤色稍深,于是鸟也同样;自己的很直,李鸢的顶端则有小小的弯曲弧度;自己毛少李鸢毛多;自己凹陷的洞眼一周肉粉而有些肌理松弛,李鸢则头部浅棕,饱满,紧致,光亮。日了,完败。
李鸢毫无心理挂碍地开了尿管儿,淅淅沥沥地释放了一肚子甜水,徒留彭小满一个人扶鸟,要张不张,要缩不缩。于是怕他搞坏了膀胱,故意低头用口哨吹了半首《东风破》。在他那九曲十八弯的调子里,彭小满到底没忍住,淋出的一道细溜溜水柱投进便池,空心球。
“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哭么。”彭小满扣上裤扣:“老看着我欲言又止的。”
“想知道不奇怪吧?”李鸢瞥他。毕竟,是你,二年二班瞅着最没心肝的一位。
彭小满水池子底下冲手,十指交叠在一起揉搓,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