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迎上来,她一身淡紫春衫,清丽动人,好奇地打量了萧桓和林熠。
“带了朋友?”笙柳望着聂焉骊的神情显然带着痴慕。
聂焉骊一笑,将她鬓边一缕青丝别到耳后:“来谈点事。”
笙柳脸颊微红,十分得体地说:“需我回避么?”
林熠摆摆手,笑嘻嘻问:“姐姐,这鸾金楼里可有能长年藏人的地方?”
笙柳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想了想:“鸾金楼有四座楼阙,每天不同客人来往,也没听说过长期包场子的……枫庭!枫庭是大管事他们办事的地方,也有贮存贵重物品的仓房。”
笙柳引着三人,从楼后小门到鸾金楼内院,绕到枫庭附近。
这里僻静一些,夜里也没点几盏灯,只偶尔有客人散步经过。
聂焉骊让他们等在原处,闪身跃上枫庭墙瓦,前去探路。
半刻钟后,聂焉骊回来,低声道:“没几个人守着,我抓了一个打听,仓房旁小楼长期有人守着,每三天换一次人手,都说的是白达旦部语言,定期进出送药物。”
林熠想,聂焉骊是怎么“打听”,才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逼问出这些话。
“这座鸾金楼看来是被他们买下的,江悔很快就会起疑,须得尽快动手。”林熠说,“但令雪还在江悔手里。”
聂焉骊想了想:“我去抢令雪,你进去找曲楼兰,笙柳和……阮寻直接去枫庭内,就说找大管事谈事情。”
聂焉骊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容易,身份借给萧桓,还得处处注意不说漏嘴。
笙柳十分懂事,见他们这架势,也不多问,只低声应道:“是,公子。”
林熠从前也知道饮春剑,聂焉骊自是功夫一流的,便点点头:“好。”
只是有些担心萧桓:“要么……”
“放心吧,他没什么应付不了的。”聂焉骊冲林熠眨眨眼。
几人分头行动,林熠直奔枫庭内的小楼而去,黑暗里从檐上轻跃而下,眼疾手快放倒了守卫。
他悄无声息打开门,屋内却只有一盏灯烛,却没见那些定期进来值守的人。
林熠思索片刻,在房内摸索着,找到一处暗门。
第19章鸾金
他还未动手,暗门机关却被触动,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林熠闪身避到屋内屏风后,暗门打开,里面两名人走出来,口中说着白达旦语。
“那半死不死的,养在这里一年了,还得伺候。”
“温撒尔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偏偏耐心养着这么个废人。”
……
林熠听得懂塞外多数语言,猜测温撒尔便是江悔的本名,而曲楼兰……半死不死?
下一刻,他如黑暗中一只猎枭冲出来,两名守卫猝不及防便被他击倒,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暗门打开,墙后出现一间暗室,外间什么也没有,林熠向屋外打了暗号,便抽出冶光剑,进了暗室。
穿过外间,绕过一块屏风,林熠看着眼前景象,心底发寒。
室内一块嶙峋巨石内部剖空,做成了一方药池,池中暗沉沉的药汤内,半躺着一个男人。
许是因为日久不见阳光,又被药汤浸洗,那男人皮肤白得几乎透明,面容英俊,双目紧闭,身形瘦削,仰面躺靠在石池边缘,身上裹着件单袍,胸口以下浸在池中。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林熠上前查看,发现他全无意识,虽然还活着,但呼吸心跳微弱得如悬一线,且处于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