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栖只得拖着那个意识朦胧的弟子左闪右躲。
两具走尸的行动却异常敏捷,几次都险些抓上他们。
小弟子口中仍在“啊啊啊”的说着什么,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寻了个间隙推开谢语栖,自己反倒往扑上那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谢……走……我……他……”
“……”谢语栖再好的脾气也快气炸了,拧着眉拿了枚银针便往自己腕上扎了道血口。
一瞬间血如泉涌,血的腥香逐渐在屋内蔓延,那一头在地上扭打撕扯小弟子的两人纷纷顿住,抬头往空中嗅了嗅,望着谢语栖这边不动了。
谢语栖放了半碗血,递到他二人眼前。
就这么一倾身的动作,那二人如狼似虎的扑上前去抢那白瓷碗,再不管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弟子了。
看着他们抢食,谢语栖拿了绑带随意在腕上捆了几道,脸色有些发白的靠在椅中。
“我真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上那个范木头……”谢语栖喃喃着,指尖凌空轻划,银针带着微微的金光刺入那两人后心窝,霎时间他们僵住不动了。
谢语栖往墙角一指,他们则乖乖起身靠了过去,如同两只温润的绵羊。
小弟子望着碗中剩着的小半碗血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血色和腥香很是诱人啊……
谢语栖看了他一眼道:“你何时能把话说清了,才能喝。否则你的下场就是马蜂窝。”
小弟子很是委屈的点点头。
未来几日,谢语栖都会给他塞几粒药丸,吃过之后仍是问他感觉如何。他自然说不清,只是气血比上之前好了许多,迷糊的时间少了,一天里大半时间都能明白自己身处何处,眼前此人是谁。
直到后来,谢语栖并未再给他喂药了,他觉得诧异。
静室不大,抬头基本就能看到屋内的状况,屋中云烟缭绕,朦胧一片,依稀能见不远处的桌边靠着个白衣人,他正低头在炼药。
想着那或许便是今日给自己的,小弟子起身往那边凑了凑,正想表示下自己的存在,却看谢语栖拿了药径自服下,而屋内四处扔了许多染血的纸和布团。
小弟子随手捡了一张纸,上面涂画着一些药方,字迹清隽如行云流水,甚是好看。
他又在纸堆里见了一些,上面依旧是药方,可字迹却开始凌乱起来,到后面几张甚至都看不出写了什么。
地上染着血的布团就更是触目惊心了。
他即便是意识模糊的时候,也依稀记得,那两个行尸弟子时而会挣开封印起来闹腾,怕是为了安抚他们,谢语栖又拿血来喂。
小弟子皱眉尝试着开口道:“谢,你姆事吧?”
谢语栖咳了几声,低声道:“没事。”
“那,药……”
谢语栖以为他在问平日吃药的事,抬手在桌上摸了一番,期间还打翻了几个药瓶。
他颤抖着摸索了好一阵才将一个药瓶扔了过去:“你自己吃吧……”
小弟子看了看手中的药瓶,默默的倒出一颗吃了,顿了顿又道:“你吃,药是,啥么?”
过了许久都不见回答,小弟子不禁伸手挥了挥眼前的烟云,只看那白衣人无力的靠在桌边,整个人都似陷进了椅子里。
小弟子试探性的发出了些咿咿呀呀的呼唤,然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