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中,凑到张成和身边问道:“你俩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成和神秘一笑,却挥手对张墨说道:“去去去,你去后边眯着去,怎么哪儿都有你。”说罢竟一把抓住尹承业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笑道:“尹公子,咱们走吧。”
张墨一顿委屈,但见张成和似乎有意为之,便只乖乖跟在二人的身后。这二人竟也是一言不发,待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张成和才忽然开口问道:“尹公子,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单单要你过来送行吗?”
尹承业礼貌地点点头,说道:“大约是......您有话要同晚辈说。”
张成和放慢了脚步,道:“其实也不是我要同你说,而是你父亲想要和你说些话。但这些话涉及到他的三个儿子,他自然不好开口,于是托我转告给你。”
尹承业先是有些惊愕,随后却垂下眼睛,对张成和要说的话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恭敬说道:“您说就是了。”
张成和深吸一口气,说道:“尹公子,你是聪慧之人,必定看得出你父亲对你的厚望,只是恕老夫直言,你那两个哥哥都不是什么成才的料,相反的,两人可能还会有些歪心思......”
“这我知道。”尹承业竟未等张成和说完便打断,语气掺杂着些许不快。
张成和却不气,笑呵呵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说道:“但你知道得太少。尹公子啊,老夫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不过你父亲这些日子待老夫确实不错,所以我还一定要说。古人言害人之心不可有,但也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夫看得出来你虽然不喜欢自己的两个兄弟却还顾念着几分手足情谊,不过......在他们两个心里,有没有这番情谊可就不一定了。”
尹承业闻言顿住脚步,怔怔望向张成和,“依老先生的意思,我倒是不应该认这两个哥哥了?”
“倒也不是。”张成和摇摇头,“老夫是想告诉你,凡事都要有个度,即便是对自己的兄弟也要多加提防。但至于这个提防程度的界限在何处,就要你自己把握了。”
尹承业微皱着眉头,似是不解,兀自沉默了良久后才说道:“是,晚辈记住了。”
张成和意味深长地一笑,抬手拍了拍尹承业并不厚实的肩膀,笑道:“行了,尹公子,送到这儿就可以了。”接着回身对张墨说道:“小子,咱走了。”
“啊?”张墨本是低着头,抓着在路边薅来的狗尾巴草编兔子,他本对尹家那些纠缠不清的事儿没兴趣,便只将二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进耳朵中,如今听张成和唤他才回过神来。
“不成,这还没到城门外呢。”尹承业未等张墨再做出反应,忙说道:“我至少得将先生送上马车。”
“不用不用不用。”张成和摆摆手,“我才不坐那种东西,咣咣当当的颠得腰疼。”
“可......”
“行了尹公子,先生他不是推脱,他是真的坐不得那东西。”张墨打断尹承业,“你就送到这儿吧,我若以后再次路过樊水城,一定回去看你。”
尹承业望向张墨,眼神暗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良久后才轻声说道:“那好。”
张墨望着尹承业的脸色却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这从城墙边漫过来的晨光。他将手中的草兔子塞给了尹承业,用难得正经的语气说道:“尹公子,你要多多保重。”
手中绿油油毛茸茸的那团狗尾巴草,竟让尹承业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也不知自己如何想的,竟很大声地唤了句:“张墨!”
“啊?”
尹承业抬头笑笑:“记住你答应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