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压力不压力的,我只是不太习惯。”
“那我还跟以前一样对你?”
那边没回复。
顾停云继续敲着键盘,“阿宵,我跟你交个底。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关心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但我不是不关心你。”
“你这样的叫不会说话,那我这样的叫什么?”
顾停云看到喻宵开玩笑,神经立即放松了下来。
“你这叫不爱说话。你要是想说,肯定说得比我好。”
“不一定。”
顾停云安抚道:“总之,我还是平时的我,没出什么问题,你别多想。我只是突然明白过来,人生那么短,意外那么多,能对身边的人好一些就好一些,让遗憾少一点。”
“嗯。”喻宵回复道。
顾停云用一碗鸡汤在第十三分钟把天聊死了。
吹暖气,看电影,看书,吃饭,睡觉,顾停云的寒假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人一旦把日子过得太舒缓,对时间就会变得钝感。
一月底,顾停云坐上了回n市的火车。这段日子他跟喻宵联系不多,对于对方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一无所知,时间静止的家乡与斗转星移的大都市遥遥相隔。
当天下午,顾停云进了家门,看到喻宵出门穿的鞋都好好地摆在鞋架上。今天是周三,按道理这时候喻宵应该在上班才对。
难不成生病了,没出门?
顾停云换好鞋,走进客厅,看到喻宵的房门关着。他走过去敲了敲。
无人应答。
他拧开门把手,头探进去往里面看。只见喻宵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额头,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
“阿宵?”
喻宵闻声,把被子拉下一点,露出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往门口看,似乎没认出来顾停云。
他打了个喷嚏,没回话,翻个身继续睡。
顾停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拍了拍喻宵,“病了?”
喻宵难受地闷哼了一声,看到顾停云近在咫尺的脸时轻轻唤了一声,“……停云?”
“吃药了吗?”顾停云问。
喻宵喃喃道:“没有药。”
“等着。”
顾停云去自己房间找出一盒感冒药,又倒了杯热水端到喻宵床边,拍了拍他,“吃了药再睡。”
喻宵下意识地掸开了顾停云搭在他肩上的手,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顾停云:“……”
他没想到喻宵生起病来这么难伺候。
“起来吃药。”他无奈道。
喻宵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噜呜噜吐出三个字,“不想动。”
哪来的少爷脾气?
顾停云被他气笑了,“少爷,赏个脸,把药吃了。”
“别吵。”喻宵说。
顾停云迫切地想知道,喻宵要是想起来自己睡迷糊的时候说了什么,会作何反应。
“听话。”他哄小孩子似的说道。
喻宵又嘀咕了一声什么,才不情不愿地翻过身来,接过顾停云手里的水杯,慢吞吞地把药吃了下去,又缩回了被窝里。
他两颊漾着两簇病态的酡红,嘴唇苍白干燥,墨黑的眼睛里浮着朦胧的水汽,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软塌塌地趴在额头上,显得很虚弱。他张了张嘴,说:“热。”
顾停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喻宵估计晕得厉害,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顾停云给他把大衣和鞋子穿上,拎起他的两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叮嘱道:“抱紧我。”
没想到喻宵不肯配合,把手臂了回去。
顾停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跟班里那帮熊孩子交锋。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他威胁道:“再说最后一次,听话,抱紧我。”
喻宵没理他。
“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停云一手托住喻宵的腰,一手托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