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工作、父亲的死以及那段迟迟不肯放过他的旧情填满,别说新的恋情,就连周遭的春花秋月大好山河都未曾认真地看过一眼。在这样疲乏绝望的状态下,要让他注意到一个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对他的心意,也实在太为难他。
要是早点注意到会怎样?
兀自思忖间,碗见了底。
“看来胃口不错,很快就能好了。”他喃喃自语一句。
喻宵听了,面色稍霁,看向顾停云的眼中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让他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味道很好。”顾停云又补了一句。
“那就好。”喻宵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眼微微一弯,开口时的声音柔和得让他自己都暗暗心惊了一下。
顾停云盯着他清俊的脸看了几秒,忍不住问道:“你……”
刚开了个头,他便噤了声。
你什么?
你对我的室友情原来这么深的吗?
扯淡,那架势一看就不是奔着寻常室友情去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又叫他怎么问得出来?就算两年后的喻宵的确是喜欢他,但现在的喻宵喜不喜欢他,这不一定。
况且,他作为一个纯gay,从来没有发现过喻宵对他“心怀不轨”的任何蛛丝马迹。
要么是喻宵藏得太深,要么他做的梦真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是说,还能吃到你做的东西,真好。”他改口道。
喻宵不解,“你不是每天都在吃么?”
顾停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味觉也变钝了,尝不出味道。现在终于能尝出鲜味了。”
喻宵仍然觉得奇怪,但没再多问。
他站起身来,“量一下|体温吧。体温计在哪里?”
“没事,你坐着。就在床头柜抽屉里,我自己拿就行。”
顾停云边说边探出身子去够抽屉拉手,摸索一阵后拿出个体温计,甩了甩,夹到腋下开始测体温。
两人相顾无言,喻宵先把头偏了过去,盯着地板。
片刻后,顾停云看了看水银柱的高度,轻松地说道:“37度2,我就说没事吧。”
喻宵放宽了心,说:“今晚还是要好好休息。”
“行,没问题,我也不去哪儿。”顾停云想了想,改口问道,“你这周末轮休么?”
“周六一天。”喻宵答道。
“我请你下个馆子吧,报答你这一碗让我死而复生的粥。”
“一碗粥而已。”
“一顿饭而已。赏不赏这个脸?”
喻宵看了看他,道:“赏吧。”
“中午还是晚上?”
“中午吧。我下午去秦淮河拍个外景,不定忙到什么时候。”
“省电休息日还要压榨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