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突兀的敲门声,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响起,颇有点惊悚。
孟斯筠敛了心思,放下画笔,又穿了一件外套,走到门口。
“来者是谁?”
那人说话连着好几个饱嗝,声音也沙哑了几分,像是有几分醉意,“是……我……嗝……荀嗝离鹤……嗝。”
孟斯筠听出了荀离鹤的声音,便放心地开了门,一开门,便看见荀离鹤醉醺醺地站姿有些不稳,但是还是有点意识的,他手里揽着那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孟斯筠一眼就认出了段玉裁,眉梢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找我什么事?”
荀离鹤嘿嘿地傻笑了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手里的段玉裁向着孟斯筠方向一推,“帮我照顾一晚。”然后脚步不稳地就走回自己房间。
孟斯筠被突然荀离鹤突然的动作也弄懵了,见段玉裁的身子倒下之际急忙扶住了他,段玉裁身子借着孟斯筠的力气,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怀中,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弄得孟斯筠皮肤一阵发麻。
孟斯筠看了眼倒在自己身上的段玉裁一眼,只觉麻烦,看来荀离鹤想撮合她和段玉裁之心未死。
她单手把门合上,抱着这么一个体型的男人难有些吃力,她艰难地移动着步伐,朝着沙发而去。
抵达沙发处,她把手一松,怀中的男人就这样重重地朝着沙发上倒去,孟斯筠以为正是解脱之际,男人突然像挺尸了一般,长臂一展,扣住她的腰际,连带着倒了下去。
孟斯筠瞠目结舌,几秒后,鼻尖就传来了阵痛,她揉了揉酸楚的鼻子,抬头就看见一张放大了数倍的俊脸,不同于东方人扁平温和的面庞,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连那一双阖上的眼都似画笔勾勒出来的一对纤薄的蝶翅,本是冷白的皮肤因为醉酒染上了粉色,此时仅是睡着,眉头却还是拧着的。
这种异域长相在她那个朝代可是稀罕得若珍宝,也就只有皇亲贵胄能一睹芳容。
今日的孟斯筠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抬手就想去抚平他紧锁的眉毛。
段玉裁似乎有了点意识,半睁开眼睛,睫羽微垂,静静地看向了胸口处的孟斯筠,四目相对。孟斯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暧昧,有多么不合常理,有些尴尬地落下,然后双手撑起身子就想下去。
段玉裁手臂一,孟斯筠又被带回了他的怀中.
孟斯筠这次有点生气,手肘抵在段玉裁的胸膛上,压着火气道,“段公子,放手。”
“孟竹?”段玉裁此时有点恢复神智,声音因为醉酒的原因变得喑哑,此般唤着,更添了点暧昧。
“是我。”孟斯筠见段玉裁认出自己,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更加心虚,脸红了几分,心里嘀咕,这人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段玉裁得到了答案,似乎有点消沉,松开手,阖上眼便又醉了过去。
孟斯筠得了解脱,立马从他身上下来,寻了件备用的小被单给他盖上。她平静下心情,又坐到书桌上,伏案画画了。
这一画便画到了凌晨三点多,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亢奋,看着自己笔下快要完成的画作,又想着明天也就下午和晚上有戏,于是就打起神继续画着。
早上七点,可闻鸟声阵阵,可嗅风间的花草香。
段玉裁伴随着一阵因宿醉的头痛醒来睁开了婆娑的睡眼。他用手肘抵着沙发坐起,阖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眼,视线清晰了许多。
他一扭头便看到,伏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孟斯筠。窗口正对着她,晨曦透过白纱的窗帘投映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