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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诺大力气才按捺住心情的即墨微,根本没有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见即墨微并不答话,池秋钰有些讪讪。
乌篷船内安静的有些沉闷,池秋钰干脆也不再问。或者说,本就不该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是为静心而来,池秋钰却觉得,他现在心绪反而更乱了。
定了定心,池秋钰从乾坤袖中,取出煮酒所用的灵炉和配套的酒具,将灵石往炉中安放好,取了几颗青梅投入壶中,往壶中斟满七分清酒。
在灵炉上安壶,看灵炉上法纹微亮,待一丝热意从灵炉上透出。
每个动作,池秋钰都做得一丝不苟。似乎想让自己,将分散的心绪,从即墨微身上,拢到面前这一套酒具中来。
池秋钰做好了这些,墨读先生依然沉默如斯。
本该青梅煮酒,轻谈旧事。
但现在,那些旧事似乎也不该……其实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旧事是他承诺了要说与墨读先生听得。
池秋钰默了默,将放在桌侧的青梅果筐,往手边挪了挪。把早年用过的那只净水琉璃坛,取出来放在身侧,掀了坛盖放在矮桌上,再取了骨刀出来。
池秋钰捻了一颗已经洗净的梅子,手中聚起火灵气将梅子烤软,沿着天妆梅上自然生成的金色果纹,将梅子斜着切出五道旋纹,继而刀峰微挑,果核从旋纹中滚出,叮当作响,落入透明的琉璃坛盖上。
直到果核落盘的“叮当”一声,才让即墨微回了神。
即墨微眼睑微抬,恰见失了果核的梅子,被池秋钰拇指和中指一捏,便首尾相贴,变成了一朵五瓣的青色梅花。
天妆梅被切开的果纹,便是天妆梅名字的由来。此时切开来,恰好妆点在梅瓣的边缘。让这梅果,看着格外致秀美。
比梅子更吸引即墨微视线的,是池秋钰间隔着微微用力的指尖。一时葱白,一时肉粉,被毛茸茸的青色梅子衬得格外可爱……还有些诱人。
梅子被火灵气烘灼,再被骨刀切开果皮。浓郁的梅果香气,顿时染满了船篷。
合着被灵炉煮出的酒香,即墨微觉得,他好像有些饿。
食者,当色香味俱全。如今,他却仅能品色之鲜妍,香之醇厚。
池秋钰将果核挑出,再轻捏一下,已经被烘熟的梅果,便会有少许梅汁,从果肉中沁出,染到池秋钰的指尖上。几次之后,梅汁便在指尖上凝了少少一层,似聚欲滴。
即墨微终于忍不住开口:“丹生。”
池秋钰手中骨刀一颤。
即墨微眼疾手快,将池秋钰握着梅子的那只手,迅速扯开。
险些切到池秋钰手指的骨刀,在即墨微的衣袖上带起一线宝光。
“好险。”即墨微目色深沉,语如叹息。
池秋钰想说,还不是先生你……下一瞬,却连脑中这思绪都被即墨微的动作打断。
那滴梅汁已泫泫欲坠,又近在眼前。即墨微再不忍耐,倾身,舌尖微探,将那梅汁卷入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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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钰身体都跟着一颤,矮桌被波及,桌面上的灵炉和酒器,发出一阵叮铃细响。
池秋钰的思绪空了那么一瞬,下一息,他动作猛烈的抽回了手。再下一息,已经整个人窜到了船篷外。
一时间,乌篷船内外,静得只能听到灵炉沽酒声,和井迷湖下细碎的流水声。
即墨微也不知,他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
隔了片刻,即墨微才听池秋钰的声音,从船篷外传来:“先生,我…踏入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