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微挑眉梢,笑着应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去,最后停在宣王居室的门口,对守在门外的汪公公颔首致意:“劳烦汪总管通禀一声,货已经清点好了。”
屋内,宣王听见墨远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同时抬手推了推身边赤身裸体的美男子:“快把衣服穿上。”
美男子嗔道:“有什么话让他在门外说不就好了!”
宣王笑着捏捏他脸颊:“乖,回你的小院去,我与阿遥有正事要谈。”
美男子登时如临大敌:“天都黑了还能谈什么正事?有什么事不能明早再说的?我看他就是假正经!”
宣王冷下脸来,沉声道:“要本王说几遍你才听得懂人话?”
美男子一怔,俏脸瞬间煞白,双唇轻颤,再不多话,顶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迅速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去,打开门冲出去的时候在墨远肩上狠狠撞了一下,又瞪他一眼,“嘤嘤”哭着跑远了。
墨远:“……”
宣王穿戴整齐,将墨远叫了进去,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阿遥,用过晚饭了吗?”
墨远神色如常:“用过了,多谢王爷挂怀。”
宣王顿了顿,道:“连少堡主的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为我出谋划策、尽心尽力,是我最得力的臂膀,我从未想过轻待与你,更不会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墨远笑起来:“王爷多虑了。”
宣王神色似有欣慰,感慨叹道:“当初救你一命不过是顺手为之,想不到你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次又要让你深入南疆险境,实在心中有愧!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墨远正色道:“王爷言重了,您救了我一条命,岂止是滴水之恩?若没有王爷,就没有今日的莫遥,为王爷分忧是莫遥该做的。更何况南疆虽然形势不明、凶险万分,可这一路都有连家堡的镖师随行保护,莫遥必能平安归来。”
“嗯,连家堡走镖的确从无失手。”宣王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今日去那里,连少堡主可曾说什么?”
“没有,王爷放心,连家堡远离朝堂纷争,一向都是拿钱办事,绝不会泄露风声。”墨远顿了顿,又道,“连少堡主已经清点过箱子,等他拟一份契约,我会拿过来给王爷过目,双方签字画押后,随时可以动身。”
“好,江湖人就是爽快。”宣王在膝上拍了拍,笑着起身绕过屏风,再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套弓箭,“既然你箭术还在,就把这套弓箭带着路上防身用吧。”
墨远起身双手接过:“多谢王爷!那行刺太子一事……”
宣王沉吟片刻:“在你离京前,我会想法子让太子出宫,给你制造机会。对了,你如今箭术如何?”
墨远笑了笑:“王爷放心,您要他左眼,我绝不会伤及他右眼半分。”
宣王面露喜色:“好!我一向都是相信你的!”
墨远起弓箭,躬身道:“那莫遥告退了。”
宣王看着墨远离开,脸上的温和之色缓缓起,半晌后微微眯眼:“汪忠。”
汪公公立刻上前:“奴婢在。”
宣王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谢容敬上”五个凌厉大字,赫然是曾出现在皇帝案头的三张信笺中的一张,他盯着信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