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缩了回去,把储物袋里的那袋子米拿了出来。他想了想,没直接递给田山,而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坐在车厢前的李大赶紧下车跟上他。
现在正是晌午,太阳大的很,太阳地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能晒的烫手。
简直坐的马车是县衙里唯一的一辆,现在就是县爷刘鸣,也骑在矮脚马上跟着师爷到处跑。简直的马车后面,是长长的看不见尾巴的板车队伍,那余大牛家的内子,就抱着孩子坐在其中的一辆上。
余大牛正在拉车。像他这样的衙役,比如田山,周勇等,都在忙着县衙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都托给了老爹或者兄弟们。
如余大牛这样卸下身上职务回去忙自己事情的,几乎就他一个。
田山三两步上前,走到板车后面,帮余大牛推车。
简直提着那袋子米,问道,“孩子是怎么了?”
余大牛晒的脸色通红,他回头看了眼板车上的内子,忧愁道:“孩子又饿了,糙米太硬,只能多喂些水了。”
简直提起手中的一袋子米,又想到,这时候就是给人家米,人家也没法吃啊。
他伸脖子看看那被晒的小声哭泣的婴儿,心里都快化了,“余大牛,让你家内子去马车上。”
“啊?”余大牛一愣,忙道:“简爷,使不得!”
“你看你家孩子都晒成什么样儿了?你这当爹的不心疼?才出生几天的孩子,不能这样晒,快,上马车上去。”
余大牛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回头看看田山。
田山用力点头,“大牛,简爷也是一片好意,你快领了吧,还是孩子重要。”
“是,快,让人把孩子抱上马车。”简直催促。
“哎,谢谢简爷谢谢简爷。”
余大牛喜的双眼泛红,把板车交给田山帮忙,他忙把内子和孩子扶上了简直的马车。
简直点点头,走在马车边,从储物袋里拿出紫金色小香炉,把里面的香灰倒掉,又洗刷了一遍,抓了四五把米,又倒了一水囊的水,咕噜咕噜煮了起来。
这小香炉别看才巴掌大,捧在手心刚刚好,可装上灵石后,容量不小,那么多米和水,倒在这香炉里,也就才到香炉的一半位置。
简直捧着香炉,一边注意着米粥,一边侧耳听着婴儿委屈的吭哧声。
前面车辆上,乌元琊放下手中书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似是听到了哭声?”
裴成青一直注意着车厢里的声音,立即回禀道:“禀殿下,简爷将马车让给了别人,现在正在地上走着呢,那哭声是从他车里传出来的,是个才出生没几天的婴孩儿。”
乌元琊顿了顿,“如今正是晌午,烈日当头,不如,将先生喊来……”
“殿下!”另一边儿的裴成靛早就看简直不爽了,他知道简直有些奇怪手段,也忌惮的很,可他觉得像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就该远着一点儿才行,“简先生是个平者,若是把他喊过来,与殿下你在一辆车马里,于简先生名声有碍。”
乌元琊静默了一会儿。他都和人家躺过一张床榻了,又有何资格再谈论碍人名声?
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他确实不敢再行出格之事。
若真想体恤简先生,无非就是他下了马车,再将马车让与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