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却布置的十分有格调,可谓一步一景。
一月底的天还有些冷,园中的花树也都只余枯枝,好在松柏翠竹依旧不改风情,给冬日的满目荒芜点上几笔浓翠颜色,显得略有生机。
府内太傅还未下朝,武棣之便邀了沉以北一同坐在暖阁廊下,备上一点茶水点心,若是此时满园桃花盛开,定是一幅好景致。
沉以北干坐良久,武棣之亦是不发一方,二人如此静坐,到是让她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小娃娃……”
“我叫武诺,字棣之。”武棣之出声打断了她。
“诺,诺为信,这字是太傅给你取的?”
“嗯。”他应了声,饮了口茶,丝毫未显旁的神色。
“怪不得七舅舅只叫你棣之,你是没将这个名字告诉过他罢?”阿诺阿诺,若是这么叫起来,再加之他小时候的模样,沉以北觉得只会让人想到糯米团子。
武棣之放下茶盏,道:“可是王爷告诉过我郡主幼时的事。”
他笑了笑,嘴角扬起的那抹弧度让沉以北一直有些失神。
“王爷说,郡主五岁爬树,六岁下水,七岁舞剑,八岁了还总是在半夜闹着肚子饿,九岁的时候跟他打架没打赢,之后就天天缠着他打架。”
武棣之猜在她在想些什么,他也知晓,若是要结束一个话题,那他必须将她带往另外一个话题。
“呸呸呸,这个七舅舅净不说我好。”沉以北撇过头,一手拍到矮桌上,桌上的茶盏震了震,溅出些许茶水。“他怎么不说他七岁了还尿床呢。”
沉以北被武棣之的话题牵着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另外一个套子里。
“对了,你会吹笛子吗?”
沉以北转话题的方式十分诡异,前后两个话题压根连不到一块儿,武棣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的表字叫棣之,跟笛子是谐音,你一定会吹笛子对不对?”
武棣之是没明白这两层关系是如何而来,但是她到没猜错,自己确实是识得些音律。
他不曾直接回答,只是入内取了一管白玉笛走了出来。
那玉笛通身雪白,笛身上不似旁人家那些玉笛还做上些鎏金花饰,此笛通身白洁光滑,唯一的亮点想是那笛尾玉穗。那穗子用的是上好的天青烟雨丝,配上一个玛瑙玉环,衬得笛子通身更加显眼。
“有茶,有曲,再加上一段剑舞就正好了。”沉以北如是说着,扯下肩头披帛走向院中,折下一枝枯枝。“你奏曲,我舞剑,公平。”
武棣之不识武艺,只是笑了笑,抬手吹奏。
曲调悠扬,剑气袭人。
一个曲调婉转悠扬,一个剑气凛冽,虽未对敌,却依旧锋芒必露。
沉以北按着沉月浓所备下的衣裳换上,一身浅蓝色衣裙,层层叠叠,对敌极是不便,但舞起剑来,却是另一种助力,一种能将她的剑气压下不少的助力。
若说武棣之是内敛于心,那沉以北便是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曲终剑止,沉以北将枯枝一甩,直入土中。
“郡主好剑法。”她方了剑,便听闻武太傅的声音传来,二人忙整了整衣裳,上前行礼。
“这衣裳真是麻烦,京城的女儿家就都非得穿成这样吗?穿得轻便些就好,何必弄这么多层层叠叠的,麻烦。”她理了理衣袖,这可比她在琼川时的衣裳要难整理多了。“让师父见笑了,北儿这些年在外头野惯了,礼数比不得京城的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