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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皇宫虽有许多妃子,但是它的女主人却只有一人。
百官曾经想谏言,让皇上大招秀女,雨露均沾,这样专宠一个蛮夷有失大雍威严……
提出第一条“大招秀女”的大臣被谢宣叫去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是大雍好不容易平息战乱,正是百姓休养生息之时,怎可行此浪国库财富之事?!
提出第二条“雨露均沾”的大臣亦是被谢宣叫去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声爱卿怎知朕后宫状况的问题就让大臣冷汗涔涔。
提出第三条“这样专宠一个蛮夷有失大雍威严”的大臣亦是被谢宣叫去,却被谢宣笑眯眯地迎接,他正心头一松,谢宣一句:“爱卿是否有了大破匈奴的良策?”这名作为普通文官的中年人顿时两腿战战。
大臣自我安慰,皇上也没有立她为后,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于是眼睁睁看着这位异族的妍妃生下了第一名皇子,这名皇子酷似皇上,黑发黑眸,让一众大臣心安了不少。三年后妍妃肚子争气地生下了第二名皇子,虽是绿眸,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都已经板上钉钉,大臣们也不在意了,陛下开心就好,没看见魏忠谋为首的朝中重臣都视若无睹么……
天元十年的皇家马场。
身上简单的棕色骑装遮不住塔娜艳丽的容颜,抱着怀中的二子谢恒,她纵马在马场跑得欢畅。
另一边,谢宣与长子谢盈坐着看着她们开心地玩耍,谢盈尚且稚嫩的容颜隐隐可见日后遮不住的风华,直着身念着书给谢宣听,目不斜视,一番翩翩如玉君子的模样带着皇家的矜贵。
谢宣把一杯茶推了过去:“停下吧。盈儿,喝些茶水,你母妃和皇弟来了。”
谢盈感激地点头:“谢父皇。”
然后他的脸上就被捏了捏。
刚装出来的成熟一下子褪下,谢盈涨红了脸推拒着塔娜的手:“母妃,不要掐儿臣……”
“本宫就是要捏,才十岁年纪,学你父皇这只老狐狸做甚么!”塔娜脸上还带着些许运动后的薄红,似嗔似怒地瞪了一眼在一旁浅笑的谢宣。
谢宣一摊手,表示他与这件事无关。
“大哥,你能不能劝劝父皇早些开宴啊,我饿了……”谢恒可怜兮兮地蹭着自家大哥,眨巴着与塔娜如出一辙的浅绿眼瞳想要博得一丝同情。
谢盈点了点头,然后趁机掐了一把弟弟尚带着稚气的脸颊,脸上露出了一丝与谢宣一样的笑容,暗自思索着掐别人脸果然快活。
谢恒被欺负刚想告状,就听见自家大哥开口:“父皇,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若开宴罢?”
“嗯。”
谢恒小包子刚被掐脸的痛楚一下子消失殆尽,一脸喜悦地挽住了谢盈的胳膊:“大哥,你真好!”
“那是。”谢盈笑得灿如春花。
天元十一年。
休养了十年的大雍终于开始了对匈奴的全面反击。
以狄洛英为大帅,率领着经过十年训练重新建立的铁骑兵加上大量大雍各地的锐浩浩荡荡地开赴边疆。
屠怀泊拔起几十斤重的铁槊,想起家中的殷殷期望,忍下第一次离乡的眼泪,紧紧追随队伍离去,高声吟唱着战歌: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生死。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