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澜跟柳初蕾一同坐在软榻上,说道:「陛下以前对废太子有点非份之想,加上又有人跟他争夺废太子,那争胜之心便一发不可拾,後来陛下跟我认识,很快就放弃废太子转而对我讨好,现在我都住在他的凤鸾宫里,甘愿当他的金丝雀,按理说陛下应该很快就会变心,追寻着另一个知心人。」
「就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柳初蕾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那是戏文上的故事,尤其是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怎麽可能只对一人感兴趣?」韩绮澜着柳初蕾的脸颊说道:「不过,小蕾一定会找到一个有情郎的,毕竟小蕾那麽爱哭,那有情郎也不敢离开小蕾了。」
柳初蕾红着脸摇头道:「奴婢一辈子都要跟着韩大人。」
韩绮澜一怔,说道:「这……」
「陛下总是在欺负韩大人,奴婢就算没有陛下那般神通广大,至少也不能让韩大人一人受委屈。」柳初蕾坚定地说道。
韩绮澜认真地看着柳初蕾片刻,然後说道:「谢谢,愿意听我说一件事吗?」
韩绮澜原以为牧流风既然嫌弃自己的头痛老是发作,至少能够让自己清静一年半载,没想到几天之後牧流风就铁青着脸带着一叠卷宗来找他,直接那一大叠东西就这样向韩绮澜砸来。
「参见……」韩绮澜的额角被卷宗的一角撞伤顿时血涌如泉,他唯有拿出手帕止血,跪下来说道:「参见陛下。」
「韩绮澜,前几天有人来跟朕告御状了,这件事涉及特别诉讼和官员,本该由御史台负责的,现在你就给朕看看这份卷宗吧。」牧流风冷冷地说道。
韩绮澜心里隐约猜到发生什麽事,但依然很平静地翻开卷宗,果然是自己的养父母来告御状了,自己现在身为陛下男宠的事早已经传遍天下,什麽旧时恩怨都跑来找自己麻烦了。
「朕记得韩爱卿跟朕说过你是在养兄死後才上京赴考的,可是你的养父母却说他们的儿子是被你害死的,因为盘缠只足够一人上京,而你则是一定要扬名立万的,对吧?」牧流风语气森严地说道,虽然只登基几个月,但他的言行举止之间已经透露着帝王该有的高傲气度。
韩绮澜低头说道:「微臣知罪。」
「朕生平最恨兄弟相残之事,你该是知道的,为什麽还要朕为难?」
「此事发生时,微臣尚未跟陛下相识。」韩绮澜回答。
牧流风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绮澜,然而对方依然是巍然不动,既没有痛哭流涕地哀求,也没有像平日般笑嘻嘻地把事情化解。
「韩绮澜,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牧流风坐下来说道:「只要你能够给予使朕满意的解释,朕马上杀掉这对养父母为你除掉後患。」
韩绮澜沉思片刻,然後跪着走上前,轻轻抱着牧流风的腿,一言不发。
牧流风的神色有所松动,他柔声说道:「韩绮澜,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微臣不能说谎。」韩绮澜没有直接回答牧流风的问题。
牧流风的脸色沉下去,说道:「是你干的?」
韩绮澜仰头静静地看着牧流风,一言不发。
「韩绮澜,你怎麽能做出这种灭绝人伦的事!」牧流风猛地站起来,韩绮澜被他踢到一旁。
牧流风好像已经全然忘记当年是谁在紫霞宫干出兄弟□□的丑事。
韩绮澜倒在地上,沉默不语。
「韩绮澜,为什麽你总是惹朕生气?朕到底该拿你怎麽办?」牧流风扯起韩绮澜的衣领说道。
韩绮澜摇头道:「让陛下失望了,微臣万死不足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