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并肩走了一阵子就来到寝殿前,守在门口的陛下贴身太监高大寿看见是太子和湘王同时拜见便上前说道:「陛下刚好在寝殿里抚琴休息,老奴先为两位殿下通传一声。」
过了一阵子,高大寿便从寝殿里招手示意牧似云和牧流风都可以进去了。
陛下性喜朴素,所以寝殿的陈设也相当素雅,此刻他正坐在窗边低头静静抚琴,他看见两个儿子进来也只是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食指划过琴弦,说道:「你们很少一起探望朕的。」
「是在门口碰见的。」牧似云一直跟牧流风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牧流风罕有地默不作声。
「病了?」陛下看了牧流风一眼。
「之前喝醉了在屋顶里吹了一夜的风……阿嚏!」牧流风还没有说完就打了几个大喷嚏,几乎连泪水都要
冒出来了。
陛下摇了摇头,又向牧似云说道:「你呢?」
「儿臣听说陛下最近睡得不安宁,所以特地手抄了一篇金刚经,希望可以让陛下清心静气。」牧似云从怀中拿出抄好的经文递给陛下,陛下只草草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
「还有什麽事?」陛下拨弄琴弦,似乎已有逐客之意。
牧似云瞧了牧流风一眼,似乎想这没什麽用的弟弟快点退下,对方却还在拿手帕擦鼻涕,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哥哥的暗示,牧似云唯有说道:「现在闻萧家的子弟纷纷前来奔丧,正是重整闻萧家的好时机。」
「闻萧悦现在是继承了子龙的所有兵权吧?」陛下低头沉思着。
「闻萧将军是已故闻萧大人的独子,按理说是继承爵位和一切兵权的。」
「闻萧家的子弟恃着朕对於子龙的宠爱也取了不少好处吧。」陛下的指甲勾着琴弦,沉声说道:「是时候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
陛下一顿,他抬头看着牧似云,说道:「你跟闻萧悦不是青梅竹马吗?为什麽反而要做些对他不利的事?」
「就算情谊再好,在官场上也必须以实力来说话,现在闻萧将军年纪尚轻,羽翼未丰,恐怕并不足以服众,若是把他推到已故闻萧大人的位置,恐怕已故闻萧大人的旧将也不会服他,到时候只会导致内讧,而且闻萧家也的确有亏於朝延,也应该是时候偿还了。」牧似云有条不紊地回答。
陛下的食指轻敲着古琴,叹道:「子龙也说过闻萧悦性格太高傲,跟他的手下都合不来,估计现在让他肩负如此强大的兵力对他而言也无益……」
牧似云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有再作劝告,偌大的寝殿中只剩下牧流风抽鼻子的声音。
「好的,朕会考虑的。」陛下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他说道:「昨天朕到信件,说是济南宫家已经到皇宫送去的聘礼,明天朕就会宣布你跟宫家小姐的亲事。」
「是的。」牧似云微笑着说道。
翌日,陛下就在早朝里为上次的战事论功行赏,然後把闻萧子龙手中的兵力分给有功劳的将军和闻萧家的子弟,虽然闻萧悦也因为杀敌有功而获得令人眼红的赏赐,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明升暗降。
反而是闻萧悦无论是接受赏赐还是被分走兵力都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别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韩绮澜之前和牧流风在闻萧府吹了一夜的风,回来之後双双病倒,牧流风是个逍遥王爷自是可以天天躲在家里养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