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们距离并不算远,只要小双出声喊叫,他们是一定听得到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人就没了?
“下山最近的是哪条路?”萧骏的声音冷得仿佛寒铁,他粗略数了数,叫人常年踩出来的大路就有五六条之多,更别说那种羊肠小径了。太阳一旦落到山肩,再往下天就黑得快了,这些路都是通向哪里的?附近有没有断崖什么的?萧骏越想越恐惧,心脏仿佛往一个无底深渊狂坠下去。
鹿屿也慌了神,他并没上过几次山,常走的路就那么两三条而已。
萧骏转头四处看了看,指了一条路给鹿屿:“你从这条路下去,我们在你家们口汇合,如果找到他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就选了一条路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萧骏穿过村子跑到星屿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鹿屿扶着家门在喘气,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什么都不必说,见到萧骏的表情,鹿屿心都凉了一半。
萧骏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慌乱的情绪,他的心跳和呼吸都杂乱无章,一半的神智恍惚着马上要崩溃,另一半在强迫着自己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他掏出手机解锁,手抖到无法识别指纹,面对着要求手动输入密码的界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密码是什么。
鹿屿喘着气问他:“你干什么?”
萧骏的声音冷酷理智到不像自己发出来的:“报警,找搜救队。”
鹿屿摇头:“天马上就黑了,这里又太偏,来不及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个人。”
他领着萧骏拐了个弯,穿过两条巷子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主人是个中年男人,脸色黎黑,身材高大壮健,叼着雪茄打开了院门。
“成哥,”鹿屿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我们下午上山,我有个朋友在山上不见了。”
叫成哥的男人是个户外爱好者,隐居在香堂好几年,附近的山全都踩了个熟,每年都得救下几个爬野山的驴友。闻言二话不说,雪茄随便往桌上的烟缸里一丢:“快进来。说说怎么回事。”
鹿屿一面跟着他走,一面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
成哥把二人领进屋里,打开了墙上的壁灯,照亮了那里挂着的一幅高清卫星地图,地图上用各种颜色和材质的贴纸图钉标注着路线,地标,一清二楚。
成哥指着图左侧的一个方块问:“是在这儿不见的吗?”
萧骏仔细看,发现那正是烽火台的俯视图像。
“是的。”
“你们从哪条路上的山?”
鹿屿指了指:“这条。”
成哥接着问:“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