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姥姥做的饭菜,小满的鼻子就能酸酸地,差点儿就能流出泪来。可那一对黑炭球球,信硬是一动也没动。小满却瞅着了李延青送给自己,正挂在腰间预防伤寒的木盒子,脑子转了起来。便偷偷进了独孤信的书房,偷出了一枚黑玉,想要让李延青帮自己刻一刻。
天气入了隆冬,下着小雨有些阴冷。由着李延青将自己领进了客堂,他便吩咐着下人捧来了多一盆炭火,又将客堂的门窗都关好了,才坐到了小满对面。
小满从袖口中掏出装着那对黑玉的锦盒来,“不知李太医可否帮妙音一个忙?”
李延青持着小满递过来的盒子,“能让德公主开口的事情,李某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
“李太医不打开来看看么?”小满问道。
李延青这才打开了锦盒,见着里面两块通透的黑玉,眼里忽地亮了几分,抬起头来问妙音道,“这是?”
“前阵子皇上赐我这两块紫罗国进贡的黑玉作嫁妆,我便送给了独孤将军。一直想用这两块黑玉给他做印,却苦于没有篆刻的好手。不知李太医愿不愿意帮妙音这个忙?”
李延青拿出一块黑玉来,在手里把玩,“触手生温,是好玉。不知德公主想刻什么?”
完了,那印章上有什么字样,小满可是一个都记不起来,只记得原来在博物馆听师兄讲解的时候,大约是说,独孤信他写私人信件的时候能用,上表奏章的时候,也能用…
“这个…”小满犹豫着,“要不李太医能不能教我篆刻,我还得回去问问我家将军。”
李延青捂着嘴笑起来,“德公主还未完婚,就如此为将军着想。独孤将军还真是让人羡慕。”
“啊,就是个印章的事情嘛。”小满随意答道。
李延青笑道,“李某没过徒弟,这便一个也好。”
一连数日,小满多半的时间都来了李府,跟着李延青学着篆刻的基本功,先学着材料和刀法,原来这黑玉,硬度适中温润柔和,的确是做印章的好材料。小满生性学东西比其他人快,神也容易集中,不过三日便掌握了要领,在黑玉上篆刻起来,一个“信”字完成,小满算是出了师。
这日李延青正示范给小满一种新的刀法,小满握得不大得位置,他这才过来掰着小满的手指头,调整对了。门外忽的一阵骚动,原本因为怕漏风关好的客堂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来人正是独孤信,他身后跟着李府的下人,面色匆匆地对自家主子解释道,“大人,我这不让他进来,他偏偏冲进来了。”
妙音和李延青姿势暧昧,有种捉奸在床即视感。小满面色一红,连忙从李延青手里挣脱了开来。明明没干亏心事儿,怎么就像做贼呢?
独孤信则三两步上来,将自己搁在了两人中间,转脸对李延青道,“看来妙音这段时日,劳烦李太医了。”
李延青的性子柔中带刚,没做过的事情便不心虚,“德公主只是让李某教会她篆刻。”
独孤信看了看桌上被二人折腾的木屑和狼藉,回身对小满道,“妙音提过要给我做印,其实无需心急。”
“嗯…”小满没了主心儿,听他道,“我们回府吧。”
小满总觉着不妥,拾起桌上那锦盒,便被他拉着出了门。
待得被他拉回了将军府里,进了他的书房,他才肯放开手来。这几日来,确是因为要去李延青府上学篆刻,便少来了独孤将军府里。小满立在屋子一角,身后的门还没关,寒气嗖嗖地蹭了进来,小满一连接着三个喷嚏。
独孤信却也不管,坐回他的书桌前,冷冷对妙音道,“给你个机会解释。”
小满背过手去,指头在身后拧成了一团,“这你不都看到了么?有啥好解释的?”
他一脸严肃,“学篆刻要拉手么?”
小满低着头,“姿势不对,李太医帮我调整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