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琮:“……”
特么的,这顾卫卿还真狠啊,为了避遭受折磨,他真舍得对他自己下狠手啊。连自己有可能对他家人迁怒都设想到了,还一副自身难保,索性撒手不管的洒脱……
他心里发狠,你敢死个试试?看本王不诛灭你九族。对,他要是真死了,哪还能管身后事,就是鞭他的尸,只有活着的人才觉得屈辱,顾卫卿自己是无知无觉的了。
贺琮强忍着咆哮的欲望,命令道:“人呢,都死绝了不成,还不赶紧请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他还以为是王爷病了呢,结果一看,榻上躺着的是个瘦弱、年轻的男子。才一打怔愣,贺琮就揪着他的衣领子近前道:“诊脉。”
特么的发什么愣呢?叫你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太医被提的双脚离地,脖子发紧,呼吸困难,差点儿一命呜呼了,忙不断点头应是,这才得了自由。
呃,王爷您也太粗鲁了吧,这望闻问切,望居其首,这也是看病的首要条件。
心里如何腹诽都成,太医可不敢耍嘴,应声“是”,忙打开了药箱,拿出药枕。
太医诊个脉也不得安宁,实在是贺琮的气势太强,不怒自威,何况是又发了虎威,一双眼瞪得铜铃大,直看得太医胆颤心惊不已。
一炷香时间似乎有一年那么长,他几次都差点儿蹦起来,甩手说“我不诊了,爱咋咋地”。
可到底有贼心没贼胆,只能勉强按捺心神,集中力到手指下的脉像上。本来还想问问这位公子到底服用了何物,一抬头对上贺琮的大眼,忙又低下去,没敢问。
万一他来一句:“你问我?到底谁才是大夫?”他可没地儿讲理去。
终于诊完脉,太医面露难色。
贺琮急问:“怎么样?”
太医犹豫的道:“回王爷,这位公子似乎中了毒,且这毒药性极烈,怕是无药可救……”
贺琮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噩耗,他眼露凶光,使劲的盯着太医。太医大气儿都不敢出,露出一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
贺琮这才把视线转到顾卫卿脸上。他当真是无话可说,眼望着榻上一动不动的顾卫卿,心里只有一个字:蠢。俩字:真蠢。四个字:蠢到家了。
他就这么怕自己?怕到当真连命都不顾了,家人也不要了?
还真是没意思,早知他这么不禁逗,当初吓他做什么?
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后悔药,贺琮再后悔也买不来。
他冷静下来,并没作声作势要把太医推出去斩了,只认真的问:“就当真没有一线生机?”问这话时他心里什么都没想,就是本性使然。人的命真是脆弱,说死就死……
太医抹抹头上的汗,不敢撒谎,躬身答道:“也不是一点法子没有,只是药已吃了多时,入了肺腑,究竟能不能救活,实未可知,就算救回来了,有什么样的损害也难估计……”
还有一句话,太医没敢说,要是王爷对这顾卫卿恼怒非常,必要置他于死地,救活他做什么呀?他堂堂太医,治人是为了活命,可把人治活了却是让王爷下死劲折磨,呃,这种不修德的事,还是算了。
贺琮总算听明白了,敢情他是觉得这顾卫卿救活也是一个死啊。
贺琮盯着太医看了一眼,才道:“你都不必管,有什么法子只管使,需要什么草药也只管随意支取。”
太医为难了半晌,终于说实话道:“王爷,依微臣之见,对于必死之人,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没什么必要。”
第39章以身酬恩
这做医生的,一向把三分病说成十分,哪怕有七分希望,他也只说成一分,是好是歹,全都推给天命,治好了不敢居功,就为的是哪一天无能为力,令患者不治而亡,自己不至于因此获罪。
贺琮岂是轻易被糊弄的,他料定这太医说话水分挺大。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