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朕动手!”海越把他狠狠摔在床上。
“好吧,我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了,海越,反正祈天者对你也没什么用,你想要他们的江山,他们可不会牺牲自己的皇位来换取一个祈天者,不如别在这里浪时间,别把自己的江山也给丢了。”
“你担心?”
“是啊,担心你把江山丢了,我再想当皇帝更是难上加难啊!”
海越不会傻到在这里等到屋主回来,大概是鹤邱最近发生的事情让百姓起了警戒心,侍卫们得到的消息很少,只知道这院子在这许多年了,屋主是个商人经常出远门,具体是什么样子他们也形容不出。他在这里很有可能等到的是北狄的jūn_duì,如果放弃祈天者回归暗处,或许能得到君玉的下落。
“你疯了,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陷阱你也往里跳!海越,你被美色迷昏了头了!”海岚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
“没爱过的小鬼懂个屁!”海越挥手,让侍卫们带上海岚和地上的希辰走,然而却在此时,院子被包围了。
海越眼里是了然,“果然还有后招啊,可惜没人能留得住朕。”
慕宣卿不知在密室关了多久,发觉能动了之后不顾四肢僵硬发直便四处找机关,他记得阎纵上次是在哪里转了一下……对了,墙上的八卦图案,慕宣卿手忙脚乱地转了好几圈才转对位置,只听咔哒一声,衣柜缓慢地打开。
外面静悄悄的,慕宣卿放轻脚步走到外间,空无一人,海岚住的房间却有模糊的响动,听声音似乎是海岚。慕宣卿随便找了把扫帚当武器,踢开了虚掩的房门,正对上海岚转过来诧异的眼睛,他正抱着受伤的腰腹艰难地爬起来。
“你受伤了?”冲上去把海岚扶起来,同时也看到地上躺着的希辰,“希辰他……”
“没死,不过也够呛。”海岚的手臂被利刃划了极深的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他随意撕了块布包上,就想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慕宣卿攥住他的手臂。
“慕大哥,”从没有过的正式的称呼让慕宣卿呆立在当场,海岚得意的笑笑,“虽然都是我在照顾你,但总归你比我大,叫声大哥也是应该的。是不是很感动?嘿嘿,我那个亲哥有了还不如没有呢,这老天爷就不该把我们放一娘胎里。”
“是海越。”肯定的答案。
“嗯,没想到吧,竟然被他找到了!我还以为……不过他比较倒霉,听说温君玉被人掳走了,急得连命都不要了,这不,被北狄的jūn_duì团团包围,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回南越?不去看看他那狼狈的模样还是我吗?”海岚一脸的幸灾乐祸。
慕宣卿拉着他不放,“是海越你还去?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就算你把海越救下了,你、我……他还能容得下你?”他是不了解他们兄弟情深,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尤其是这个小鬼还口口声声说要当皇帝!
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海岚笑,“我们海家不管男人女人,都护短,自己人能欺负自己人,但容不得别人欺负。所以,我必须得去。”
慕宣卿从来不知海岚那张可爱的脸也能这样认真,“我和你一起。”
“别,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放心,我会平安的,一有机会啊我就回来找你,嘿嘿,走了。”海岚走得潇洒,慕宣卿追到门口,却又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希辰,如果放任不管不死大半条命也没了。
“你也要小心,别相信任何人。”远远的,海岚的声音再度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多别离,阎纵和卿卿的、海岚和卿卿的、海越和温白花的……什么?不知道温白花是谁?面壁!!
☆、跟定你
跟定你
希辰身上伤口很多,但都不是致命的,这么长时间没醒估摸是内伤太重,慕宣卿又不能贸贸然去找大夫,把人扶到床上处理好外伤之后就开始发愁。
他们在这里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床上的人轻哼两声睁开了眼睛,慕宣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希辰,哪里伤的最重,我该怎么办?找大夫?”
希辰艰难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又一缕血线从嘴角滑出,他微微摇头,“不用……是内伤,麻烦公子扶在下起身,在下……咳咳,自行运功疗伤。”状态糟糕得要命,仿佛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
这样的情况下,慕宣卿如何能扔下他去追海岚,他不会武功,找不到人不说还会成为拖累,海岚说的不错。他担心之前发生的事情会引来官兵,在希辰运功稍歇的时候把他扶到密室,搬了些干粮进去,整个鹤邱怕是这里最安全了。
希辰话极少,就算慕宣卿盯着他看了大半天连眉头都每皱一下。这个小厮,跟他印象当中的小厮相差甚远,不只五官冷峻,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丝为人奴仆的感觉,或许还有凛然和不易接近。“希辰,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抱歉,在下不知。”希辰眼中毫无情绪。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慕宣卿也没了谈话的欲望,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觉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慕宣卿浑身一抖瞬间清醒过来,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烧完了,不过借着衣柜外透进来的光线他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阎纵。他下意识挡住了阎纵想要抱起的双手,“刚刚回来?”
“嗯,怎么不到床上睡?着凉怎么办?”一进来就看到人都坐在椅子上,空空的床上却没人去睡。
希辰已经不在密室了,两人回到慕宣卿的房间,阎纵凑过来安慰道:“事情我听希辰说了,你别担心,既然那人一开始没下杀手估计也不是想要海岚的命,我会着人去打探消息的,你安心在这里待着。”
慕宣卿闻言转头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人除了那些个胡话,很多话似乎都能说到他的心里,不喜欢纠缠的他默许了他无礼的举动和荒唐的言词,甚至觉得……这地方当真是可以安身立命的,警戒心也慢慢消弭……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阎纵,你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危险,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安心坐在这里等消息,之前没走是因为希辰重伤,他也是为了保护我和海岚,我不能不管。现在你来了,我打算天一亮就走。”
“你别走!”阎纵抓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外面那么的人都在找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都一样……”
“你说什么?”这句话声音太小,阎纵没听清。
慕宣卿使力挣开他的手,“阎纵,你救过我,我感谢你。但我们毕竟萍水相逢,我的事不希望别的人来干预,就像我从不问你的身份、追问你去哪里一样。”
阎纵紧握双手,看起来气愤极了,他大着嗓门,“你明知道老子看上你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能不管?”
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慕宣卿脸上一丝波澜也无,“除非你囚禁我,除非你另有目的,否则,别拦着我!”
“你!”阎纵在床前转了好几圈,最后一甩手……出去了。
“这样也能沉得住气。”自言自语一番,慕宣卿径自蒙头大睡。
只是……第二天慕宣卿出门一直到大街上,都有一个身影牢牢地跟着他,怎么甩也甩不掉。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更多了许多手持画像搜寻的衙役和打手,他们几乎是逢人便抓,仔细打量了脸也放人,慕宣卿根本没法顺利地走路,更遑论找人打探消息。
疾步走到一处小巷子,慕宣卿往下拉了拉头上的兜帽,无奈认识到这样反而更可疑了。跟踪到现在的阎纵从墙上一跃而下,好脾气地打着商量,“青青啊,你这样就是羊入虎口,听话,跟我回去吧。我承认我动机不纯,要留下你在身边,这有什么不对?老子要放你走才是真正的傻瓜!”
慕宣卿假装没听见,他现在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跟阎纵说了。
慕宣卿看不到的地方,阎纵眼里流光闪烁,最好归于沉寂,“既然你决定了,那老子一定要跟着你!好歹老子也是江湖人,弄张易容也不是什么难事。”
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有易容会省掉许多麻烦事,不得不说,阎纵很懂得戳自己的敏感点,慕宣卿暗暗咬牙,“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原意是不想自己这么被动,但阎纵显然不让自己多说,眉开眼笑地抱起他开始往回飞。
海越若是被抓住,这么振奋人心的事不会被瞒得结结实实,反而会大肆宣扬吧;若他逃开了,依照海岚所说,下一步就是追查温君玉的消息,能从南越皇宫带人走想必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北狄建立已早,如今的君王已垂垂老矣,是时候立新皇了,这么关键的时期应该没人为美人放弃皇位争夺。
慕宣卿坐在马车里,脑子都纠结疼了,这个大陆的皇室他也就能说出三分,江湖则是一点不通,比较有名的江湖势力他一根指头都数的过来。看向车厢内所谓的“江湖人”,慕宣卿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马车外是希辰在挥鞭赶马,看他的脸色内伤应该已无大碍。这般快的恢复速度,不知该归功于深厚的内力还是救命的药丸。
路上少不了有人盘查,慕宣卿现在的脸没有丝毫特点,硬要说只有那么点清秀,看过即忘,一直都让阎纵非常的不习惯。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中途在饭庄吃饭时慕宣卿听到有人在谈论荆家的事。
“……得罪了司空家,就算荆家也是高门大户也于事无补啊,司空家一声令下,大家都对荆家避之唯恐不及,过不了多久必是衰落无疑啊!”
“这荆凯是如何得罪了司空少爷啊?”
“谁知道啊,有传言他帮助了别国的几个逃犯,还打伤了司空少爷,这罪名不轻啊……”那些人越说声音越小,直至完全听不到。
慕宣卿没有想到只是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会给荆家带来灾难,荆凯看似事不关已,实际上却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否则第一次被他们围堵的时候怕是已经遭到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