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皮儿完美地落在地上,“这跟容貌没有关系,喜欢一个人不是心认定就行了吗?老子没尝试过风花雪月,认准了就是认准了!给,苹果。”
慕宣卿接过苹果,看着那张野性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也没再说,把那只他原本不打算接过来的苹果吃得干干净净。
门外喧哗的声音唤回慕宣卿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开始抓人了?”
海岚从院子左侧跳进来,“那俩混球醒了,让人画了咱俩的画像准备抓人呢!现在街上都是衙役和司空家的走狗,我们躲躲?”
慕宣卿看向阎纵,“阎兄,有没有能躲的地方?”
阎纵一个激灵,被这声阎兄喊得浑身舒畅,上前抱起慕宣卿,冲海岚一抬下巴,“跟我来!”
慕宣卿下意识把胳膊搭在他的脖颈上,惹来阎纵亮闪闪的眼神,他不自在地转头,“看什么?赶紧的。”
慕宣卿睡得那张床旁有个衣柜,他们看着阎纵打开柜子按了什么位置,衣柜缓缓打开,后面赫然另有洞天!“老子也算半个江湖人,总得有些保命的秘密,你们俩放心在里面躲着,他们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
柜子退回到原处,这密室瞬间安静下来。这里的布置跟外面差不多,简单舒适,海岚笑,“我就觉得阎纵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哪能在家里弄这个?南越有些官员家中倒是有不少密室暗道什么的,都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这密室简简单单,确实就是个保命的地方,阎纵这么放心把他的秘密透露给我们啊?”
“跟我们如今的处境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和你一起担了伤人杀人的罪名,哪里还怕泄露这些?”
“咦?”海岚贼兮兮凑过来,“你在为他说话呀,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你别夸大我的意思,海岚,我们也算是逃命了,现在惹到这种人,还要继续在北狄待下去吗?”
“为什么不?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要知道,北狄和南越水火不容,海越最不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能和你一起待很久~”海岚一副“你很感动吧”的样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许这个道理海越他明白呢。”
“他就是个莽夫,哼!”
没过多久,密室打开,阎纵沉着一张脸进来,海岚问怎么了,他冷冷道:“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衙役说了,若是找到可疑的人先带到司空府上让司空俊认认声音,是不是晚上暗算他的人,娘的,老子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这个孙子!”
“既然是孙子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阎……有人!”海岚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就看到打开的衣柜之后站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阎纵:好白好嫩的脚丫子(??)卿卿:不准咬!(一脚丫子踹熊脸上毫不留情)阎纵:t^t早晚都是老子的,全身上下哼~
☆、分别
分别
“爷。”一个穿蓝衣的男子熟门熟路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我回来了。”
“谁啊这是?”海岚下意识站在慕宣卿身前,瞧这男子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走路却无声无息的,不简单。
“老子的……小厮,前些日子回乡探亲去了,这不回来了!”阎纵抱起慕宣卿,“先出去吧,短期内不会再有人里骚扰我们了。”
“……”慕宣卿看到那小厮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只有假装自然。
阎纵和他的小厮就在屋里随意说了几句,也没避讳他们,不过看着小厮的动作神情,对阎纵不是一般的恭敬。阎纵的身份不简单这他们都知道,寻常百姓不会有这么高的功夫,即便有也不会轻描淡写地打伤势力极大的司空城,但他们俩都不是寻根问底的人,防人之心有的同时也不妨碍他们接受别人的好意。
阎纵听罢希辰的话,点头,“我知道了,希辰,你暂时不要做事了,留在这里照顾宣青,老子不在的时候不要让些不长眼的东西来骚扰他!”
希辰不明显地僵了一下,恭敬应下了。
阎纵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消失了,之前来道别,握着慕宣卿的伤脚看了一会儿,确定已经快要愈合了才放开,嘱咐了很久,慕宣卿无奈,“阎纵,你要有事就去做,别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
阎纵盯着那张并不是赏心悦目的脸,沉声道:“我怕回来后你就不在了。”
心控制不住地跳了两下,慕宣卿忍着想让将视线转开的欲望盯着他的眼,“这可不是什么吉祥话,这外面到处是抓我的,我脸上的标记又这么明显,能跑哪儿去啊?还是你,去做什么事三年二载也不回来了?”
阎纵伸手,把慕宣卿额上的发拂到一边,那块醒目的红斑完完整整地映在眼前。慕宣卿躲了一下,即便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怎样,也知道自己的脸确实怪吓人的,这样近距离地被人看……
慕宣卿手不自觉摸在脸上,那双手上的温度似乎还留恋在上面,他没有看阎纵那时的表情,但好像可以想象……一张脸猛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慕宣卿一惊,把海岚大脸拍开,“干什么你?又无聊了。”
海岚揉揉脸,“你才在干什么?好像思春一样,那小表情~”
慕宣卿猛地捂住他的嘴,看外面没有人才松口气,“闭嘴,希辰在呢,让他听到像什么样子?”
“还没干什么呢就想着保持形象了?”
“你闭不闭嘴?”
“切~”海岚没有形象地瘪嘴,这小鬼陌生的时候就很不客气,熟了之后更无所顾忌,慕宣卿从前认为自己已经很成熟了,不会跟个小鬼一般见识,所以这个每天跟海岚吵吵嚷嚷的自己他简直要不认识了,不过,这种感觉还不坏。
海岚带着自家哥哥的筹码逃出来也有一时的冲动在里面,但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那本就没有后悔的心越加坚定起来。慕宣卿在海越手里根本没有好日子过,那个只喜欢美人的莽夫没有耐心好好对待他,倘若没有国君给他想要的东西,结果他根本不用想……海岚枕着手臂,觉得当时不该图方便结识赫元止,这个念头刚转,一张他此时绝对不想见到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如鬼魅一般……
海越!海岚猛地跳起来,却又立刻被一股大力压下去,海越阴涔涔地露出泛着白光的牙齿,亲切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弟弟~”
小腹上挨了一拳,海岚咬牙,这莽夫下手从来都是这么重!
海越压制住他的双手,先痛快地揍了一顿,压在心头的火算是稍微下去一点了,他拎起海岚的衣襟,瞪着那张和自己一点儿也不像的脸,“朕好心留着你的小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带着朕的筹码一走了之?你那念头还没绝了,还想当皇帝?”
一个一个的问句从牙缝里迸出,海岚歪歪头,咳了一声,咧嘴,“当皇帝那么好,我为什么不想当了?既然你不信祈天者那一套,把人留给弟弟我也行啊,大不了我到别的地方当土皇帝啊!”
碰拳头狠狠砸在枕边,海越眼睛几乎瞪出血来,或许他当初……“离槐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离槐,不是海越自己的亲信吗?
“别装傻,离槐被人杀了,从青阑回来的那个是假的,他劫走了君玉……朕在密道里捡到了君玉身上的腰坠……”
“密道……呵呵呵,你认为那是我做的,你太高估我了,皇宫守卫那么森严,我带走了慕宣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带走温君玉,就算我能吧,我带他干什么呢?我可不想要一个美人给我暖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海岚真的是生气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海越下意识否认,紧接着也怒了,“朕就是喜欢美人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如此!再说君玉是不同的,为了他,朕可以不要整个后宫!”那个温文如玉、倾城绝色的男子,该以专宠守护的。
“你就看上他那张脸了吧?!”海岚大叫,被盛怒的海越一指点在哑穴上,只能怒瞪着双眼看着他。
海越阴着脸,“等下再拾你,先拾屋里另外两个。”
他们兄弟俩这么大的动静,希辰哪里听不到,他记着爷的吩咐,一切以宣青的安危为主,发现异动的那一刻便闪身至屋里硬是把慕宣卿塞到密室,慕宣卿不肯,他低声道:“爷吩咐了,万一有事就让你进密室,等他回来。”
慕宣卿担心海岚,哪里肯一个人躲着,结果被不善言辞的希辰点了穴道,搬到床上坐着了。希辰的身影消失过后,慕宣卿急得冒火,他原以为是司空家的人来寻仇了,但看情况不是……听着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很明显是在寻找他这个忽然消失的人。
希辰身手不错,但海越不是一个人来的,那些人摸清楚小院的构造,就里里外外地翻找起来。海越把动弹不得的希辰扔在墙角,眼神里带着戾气,“早知道就留着他一丝意识,这祈天者能藏到哪儿去呢?亲爱的弟弟,你是不会告诉哥哥的,对吗?”
海岚很想说当然,但开不了口。不管那什么离槐到底是怎么回事,海越竟然这么放下南越前来北狄,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为了一个温君玉,还真是豁出去命了!美人和江山,难不成他还真选择美人了?
“大王,没找到。”侍卫前来禀报结果,海越皱起了眉。
“这院子谁的,去查一下。”这地方没什么特殊,但把海岚和祈天者藏在这里的人……就不好说了。
海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先踢了踢希辰,确定他仍旧昏迷着才恶狠狠地握着海岚的下巴,解了他的穴道:“你是打定主意和朕做对了?”
“不就是丢了个男人吗?你打算把你亲弟弟杀了?”海岚言语刻薄。
“君玉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朕的心上人!懂了?”海越眼里有隐藏的担忧,那个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他的怀中,觊觎他的人那么多,万一受到什么伤害……报应吧,他从纪封玄哪里抢到君玉,别人也会从他手中把人抢走,多么讽刺。“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的愿望会成真的。”
“我的愿望,杀了我?”海岚露出一个惬意的笑,“这件事你早就该做了,不觉得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