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跟你瞎叨叨,赶紧放我下来,我还有同伴被人追杀呢!”
“那老子陪你一起去看看吧,瞧你小胳膊小腿的,估摸着也追不上。”说得大喇喇地,慕宣卿又哽在嗓子一口气。
慕宣卿也不知道海岚跑到哪儿去了,任由这人带着自己在屋顶上飞来跳去,他心想这人会武功,应该能听出些不一样来。果不其然,接近城郊的小树林里,连慕宣卿都隐隐听到兵刃的碰撞声。身体一斜,慕宣卿被稳稳放在地上,那人道:“你在这儿等着,老子前去瞅瞅,若有危险就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这话说得比方才正经多了,莫名其妙的,慕宣卿觉得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打斗声止,慕宣卿瞧着两个人影朝自己走来,边还嘻嘻哈哈说着什么。见到慕宣卿无恙,海岚朝刚才那人一抱拳,“大恩不言谢,兄弟请你喝酒!走走,这儿太冷了,回客栈说去!”不光瞅着慕宣卿在那哆嗦,海岚自己也有点扛不住,这小树林里阴风阵阵,他们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别提多冷了。
能笑能说,那就是没事了,慕宣卿也彻底放下心,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脚底心剧痛,忍不住轻呼。
海岚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再看看慕宣卿的脚,“你也太弱了,这皇……从小娇生惯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得,我扛着你吧。”他从小野惯了,慕宣卿则在皇宫里捧着长大的,细皮嫩肉,方才匆忙间哪里有时间穿鞋,这下尝到苦果了。
慕宣卿也想男子汉一把,但一动脚下异物嵌得更深了,疼得眉毛鼻子全皱到一起了。身体再度一轻,熟悉的姿势,刚才就被人这样抱过,海岚眼看着这个刚认识的人挡开自己的手,打横抱起慕宣卿,还冲自己露齿一笑,“兄弟,这可是老天爷赐给老子的婆娘,你别动手,老子自己来。”
海岚:“……”
噗
作者有话要说:海岚:得,爷的工作有人抢着包办了(_)海越:咋了,你还不乐意,抱上瘾了(_)#卿卿:老子特么的特别想自个走o()o下更明早儿~
☆、占有欲
占有欲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从回了客栈房间,海岚猖狂的笑就没停过,慕宣卿逮着他揍了好几回,最后他直接窝到慕宣卿够不到的地方,猫在那儿使劲笑。
慕宣卿脚底扎了瓷片,这会脚底正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坐在床上行动不便。瞧着房间里其余两人暗自运气,偏生有个人还没有眼力直往他跟前凑,“郎中说这脚得养好些日子,不如住到我那里,老子照顾你!”
慕宣卿黑着脸,“不用了,有他照顾我。”
海岚吭哧吭哧笑,摆手,“别,我可不会伺候人,别人伺候我还成。我瞧这兄弟挺好的,长得一表人才还会武功,对你还死心塌地的,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人?”海岚没混过江湖,但朝堂上都是一帮子啥人啊,时间久了,也练就了一番认人的功夫,眼前之人虽然说话粗俗,眼里却没半分邪气。
这人说他叫阎纵,号称阎王都纵容管不着的人物。从长相看颇具野性,身体结实却意外的匀称,慕宣卿也不知怎了,觉得他明明长得还不错,但仿佛就是一扔人堆里就发现不了,奇怪得很。
“胡说什么?要觉得合适你以身相许去!再说了,我们都是男人,昏头了吧你!”慕宣卿刻意添了后半句。
“男人咋了?要是看对眼甭管啥都能在一起!”阎纵大声反驳,他见慕宣卿的脚搭在床边上,赶紧伸手捧起来,“这脚别搭着,伤口还没愈合呢,当心再出血!啧,这真是老子见过最好看的脚丫子了,又白又嫩,真美!”
“噗哈哈哈~”海岚又忍不住了。
“你混说什么?给我放开!”慕宣卿觉得莫名其妙的,他还从没尝试过被人调戏的滋味,赶紧往回缩,那阎纵的嘴巴差点凑上来了,就算他是个gay,也是个有原则的,不会跟个陌生人勾勾搭搭。
阎纵握着他脚的手使力,“别乱动,当心伤到!”
慕宣卿毫不妥协,“受伤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阎纵委屈道:“可你是老天爷……”
慕宣卿打断他,“打住,别再说那可笑的话了,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一命,不过这跟老天爷完全无关,若你再说那莫名其妙的话,恕不奉陪。阎纵,救命恩人,还是被打出去的流氓,你选一个。”
“流氓,但不是打出去的!”阎纵毫不犹豫。
“噗~”海岚再次捧腹,都不敢再去看慕宣卿黑到极致的脸。
阎纵到底是没被赶出去,他们今日伤了司空俊和明都,不等明日就会有两家的人和官府的人前来捉拿他们,在找到去处之前,阎纵提议让两人暂时住到他那里,杀手全部干掉了,司空俊和明都也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估计找到他头上要好一阵子。
慕宣卿不喜欢阎纵对他的态度,但审时度势他还是会的,让海岚扶着连夜里转了好几个巷子来到一处还挺宽绰的院子,屋里屋外拾出乎意料的干净。阎纵紧跟在慕宣卿身后,看着海岚扶着他,满脸不高兴,就瞅着个空挡把人夺回来。
等点了油灯,海岚环视一周,“阎纵,你这屋里拾得忒干净了,跟你这人不太搭啊!不错,哎,我们睡哪儿呀?”
阎纵闻言一怔,终于按捺不住把人抢过来抱着,“这院子有地方,再来俩人都住得下,这房间平时开着窗子也能晒着太阳,就让宣青住在这里吧?蓝海,出门左拐有两间厢房,你随便选一间,被褥都在柜子里。”
海岚瞅着他动作轻巧地把人放在床上,心里暗叹,嘴上却不饶人,“那我睡外面厢房你睡哪儿呀?不会是想……睡一个被窝吧?”
慕宣卿也好整似暇地盯着他,阎纵他心里确实很想这么做,但用屁股想也是不可能的,“你小看老子了蓝海,老子咋会是那种人!外头随便搁张床老子都能睡,更何况还有房间呢,宣青啊,你早点休息,这脚晚上千万小心些。”
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这天看着也快亮了,洗漱什么的就不用了,先睡个囫囵觉才是当紧的。慕宣卿躺在床上,拉过里侧的被子盖在身上,忽然眉头一皱,抓过被头仔仔细细地闻了闻,违和感更重了。被子有刚晒过的味道,更有似有若无的香味儿,跟那个阎纵身上的味道相似……想到被阎纵抱上抱下这么多回,疑虑的心思就淡了,慕宣卿只希望这人能正常一点。
这张脸还真是……
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慕宣卿起身发现床上放着新衣服,确认是没人穿过的他就不客气地套上了,总不能穿着光着出去。推开窗子,慕宣卿猛地遮住眼睛,等到适应下来才放开,耀眼的阳光洒满了院子、更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无端端涌起慵懒的感觉,仿佛就在这院子里住过了百年似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慕宣卿摇去胡思乱想,看到右侧方走出来一个人,海岚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吃食满脸的心满意足,见他已经醒了,凑上来显摆,“睡得挺久的,饿了吧,这可是金玉酒楼招牌海鲜粥,闻闻,可香了~”
金玉酒楼,鹤邱乃至整个北狄都闻名的酒楼,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的酒楼,身份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殊的人才进得去或排的上号。曾经被拒之门外的海岚对此耿耿于怀,看他得意的样子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慕宣卿道:“既然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你怎么进去的?”
海岚把刚踏出一只脚的阎纵拉出来,“多亏了阎纵啊,没想到他竟然跟大厨认识,我们没进酒楼,就在后厨端了菜就回来了。你男……阎纵还真是不错。”
阎纵把喷香的菜往房里端,见慕宣卿仍踩在地上,二话不说抱起来往椅子上放,还埋怨,“郎中说了,伤口没愈合别往地上踩,你咋不听呢?”
慕宣卿彻底没脾气了,阎纵总爱动手动脚,但出发点全是为自己考虑,他怎么能骂到人家脸上?
慢慢说吧。
见慕宣卿没什么反应,阎纵开始殷勤的给他夹菜,桌子上的都是补菜,好像他伤的不是脚而是其他重要的地方。慕宣卿看着碗里摞得高高的菜肉,头疼扶额,“你们自己吃,别只顾着往我碗里夹,只是脚受伤,没有失血过多也没有营养不良。对了,外面有没有司空俊他们的消息?”
海岚咬着鸭腿,嘴巴油乎乎的,“事关我们,当然要去查探一番了,嘿嘿,那两个家伙今天早上被自己府上的人抬了回去,说不养几个月没法下床,你没看到,闹得是鸡飞狗跳、佛都不得安宁,司空俊的娘还扬言说要作案的人不得好死,也不想想他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个把仇人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阎纵冷哼,“那些个杀手也被发现了,司空俊养的人他们府上能不认识,县衙偏偏把这当两个案子处理,小小的县令哪里管的了司空家的事,还不是一切都听他们的指挥?我们来之前,一整个衙门的人还在事发地转悠呢!”
“他们会不会找替罪羊?”毕竟衙门的冤假错案不是换个时空就能避得了的。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阎纵带了点小责备地看着慕宣卿,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司空俊他们能吃了哑巴亏不说?想必一醒过来就把你们的事抖落出来,到时候连那个赫元止都逃脱不了关系。”
希望此事与赫元止毫无关系,要是如此的话,别连累到他就好,但是,“你怎么对我们的事这么了解?”怀疑地看着阎纵,他睡觉的时候是不是错过了好些事?
海岚举手,“我说的,在鹤邱,这几个家族就是中心,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司空俊和明都这俩混球被人动了,他们也是人人自危,生怕下次事情发生在自家身上,那些经常和司空俊混在一起的公子哥儿估计好一阵子不敢出门了。阎纵,你下手挺狠的呀,看着都不成人样儿了~”
阎纵一脸的得意,这人和海岚一样,都是不肯吃亏的主。
吃过饭,阎纵自请为慕宣卿换药,期间望着他的脚又出了神,慕宣卿无奈,这具身体当真是在皇宫细心呵护出来的,稍微粗鲁一点就浑身都是伤,记得他还在青阑的时候都不敢直面自己没半点瑕疵的身体……现在倒好,大伤小伤也有好几处了,不知道看起来能不能像个男人样……
受伤的人有权力偷懒,整整一个下午慕宣卿都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海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阎纵无数次经过他身边,又端茶递水又削水果,伺候得别提多周到了。慕宣卿不想刨根问底,但又想不通阎纵到底想怎么样,他自认还没那么大的魅力。他想着,也就问了。
阎纵正在削苹果,苹果皮儿迅速地剥离果肉耷拉到地上,长长的一溜儿。闻言他抬头,慕宣卿的侧脸就这么映在他眼前,看不到红斑的这一半儿脸谪仙般迷人,他手下一顿,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