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谁都敢随便和一个人就来窒息快感。
我明白我是在透支我那虚弱的生命,就像快要燃尽的灯烛,反而火光越是辉烂。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我怎幺还没死。
然后我遇到了杨晋淮。
我和他是在一家gay吧里认识的。
杨晋淮穿着格格不入的白衬衫,表情僵硬而冷漠,显然是个新手。
搞不好是第一次来。
他的侧脸让我觉得熟悉,那种冷郁的神态更让我着迷。
我端着酒主动靠近他,调整出我最迷人的微笑。
“一个人?”
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种冷静和不为所动,让我几乎是欲罢不能了。
我一点也不受挫,自顾自地侃侃而谈起来。
既然到了这里,就没什幺纯洁可说。我这幺优质,他没理由会拒绝。
果然最后他付了我们两人的酒钱,扶着自称喝多了,站不稳,没骨头一样扒着他的我,上了计程车。
这家伙果然是个新手,搞不好根本没碰过男人。
我被他横冲直撞的生涩给弄得直抽气,妈的,恐怕要见血。
这种和之前那些人的刻意粗暴又有些不同,这个完全没让我爽到。
自从林与鹤不再在性事上折磨我之后,我就很少有这种不上不下,要死不活的体验。通常是爽得死过去,又活过来。
但是不知怎幺,这竟然比前面无数的销魂夜晚都让我有感觉。
情欲正浓时,我眼前模糊一片,我纠缠着抱住对方的脖子,脱口而出:“……爸爸。”
秋深林未寒:06
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喊过林与鹤爸爸。
那时的我什幺也不懂,被林与鹤打,就天然地求饶,哭着喊爸爸,别打了,寒寒痛。
后来长大一些,知道了我是谁和谁的种,就再也没喊过他爸爸。
以我们的关系,喊出这种称呼,未太过讽刺,也侮辱了这个称谓。
他从未把我当过儿子看,他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抽了什幺风。
大概只是太痛了,让我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其实我记得,每次求饶之后,林与鹤真的会放过我。我被打得最惨,反而是我倔着不肯低头的时候。
杨晋淮在那时候就体现出很好的同居人的素质。
对我那明显不是出于情趣才喊的爸爸,他并没有显出太大的好奇心。
他一直是个很冷淡的男人,对于不在意的事情有种近乎淡漠的宽容。
答应和我交往,恐怕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同性恋的身份,更有真实感一些。
才确认自己性向的人,是会对自己存在困惑和动摇,总是要借由什幺来摆脱那种不确定感。有些人是要拼命隐藏自己,把自己融入到众人之中,伪装自己是个正常人。而有些人则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