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死相随,那是两人从不开口的默契。
想到这里,白玉堂便也释然了。
白玉堂是被轻微的动作吵醒的,他下意识地看向怀中人,恰对上一双漾着悲伤与温柔的眼。
展昭盯着帐顶看了很久,等到终于回过神时,发现那场耗尽希望的陷空岛一战只是梦,可是梦中的一切真实似可触摸,仍令他心惊。他动了动身体,才察觉到正被人抱在怀里,头靠着头,胸贴着胸,腿缠着腿,过于亲密的动作令展昭红了脸。他侧头,看到悠悠醒来的白玉堂,那耗子也一定受了折磨吧,眼圈透着乌青。
他有些力地抬头,指腹贴上白玉堂的眼睑,笑容轻浅:“玉堂,好难看。”
白玉堂就只是那样望着他,也不说话,等到展昭重又睁开眼,眼里透着询问时,才展颜一笑,印上轻轻柔柔的吻,埋在展昭的颈间,声音里透着笑意,“臭猫,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展昭听着白耗子任性的话,唇边带着虚弱的笑意,抬起手想拍拍白玉堂的头,却感觉到一阵凉意。
湿湿的,凉凉的,落在颈间,滑过心口。
玉堂,哭了?
展昭怔了怔,白玉堂抱着他的力道紧了紧,咯得骨头疼,喘不过气,他却不想让玉堂放手。良久,展昭忽然笑了,笑得身体一颤。
白玉堂这才拉开了些距离,面上有些微红。
“玉堂,”展昭伸手,抹掉白玉堂的眼泪,笑道:“玉堂,我们还活着,真好。”
“傻猫。”
白玉堂寻到展昭的手腕,感觉到展昭脉息平稳,但有些微弱。公孙先生说过,猫儿不会一直昏迷,但醒了并不代表什么。
不代表可以生。
白玉堂的嗓音充满磁性,又透着些清冷。此刻小声的和展昭说着话,却像歌谣般令人昏昏欲睡。
展昭闭着眼睛,忽然听到那白耗子凑到他耳边,笑道:猫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看他一眼,展昭重又闭上,答得干脆:“好。”梦里的一切虽是假的,但已令他心如刀割,他定不会让玉堂受那种苦。
闵秀秀在天将拂晓而来,来不及看一眼展昭和白玉堂,就和公孙策一头扎进了药草中。公孙策看见闵秀秀满身疲惫,道,“如何?”
“青珏谷主人的性子果不虚传,刁钻无常。亏着和展昭有过一面之缘,承展昭师父的面答应赠与解药。”
闵秀秀将随身带的包袱展开在桌案上,望向一言不发的公孙策,向来有女中豪杰之称的妇人忽尔湿了眼眶,“配置解药的药材俱在。”
公孙策负手而立,盯着桌上四十九味药材,他和闵秀秀一样,心下生了怯,“展护卫怕是等不了多久。”
“啪”,闵秀秀一掌打在桌案上,恼那青珏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