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走到粮仓门口,冲白玉堂点点头。白玉堂站在粮堆前,猛地踢起一包,展昭在门口一手接了,顺势再抛出去,堪堪码放成一排。
等拾停当,众人回了聚义厅,闵秀秀吩咐厨下熬了姜汤。话才落,人却晕倒了。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等白展二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星月挂枝头,白玉堂沐浴后,披着外衣走到床边,展昭却已入睡。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微微皱眉,这猫儿受了风寒竟也不说。
展昭退烧后,白玉堂才放了心,端着粥进门,瞧见那猫坐在窗边。从窗前,看到众人在谷场重又晒起粮食。
察觉到白玉堂的靠近,展昭忙转身欲要跳下窗子。白玉堂双手撑在窗边,将展昭圈在怀里。
展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这耗子平时就不易亲近人,这会儿竟有些压迫感。
“昭,下次别这样了。我很担心。”眼神和声音里却是凝出水的温柔。
相处了这么久,展昭就快忘记白玉堂也是霸道而狠厉的。展昭伸出手,抚在这人的面颊上,额头相抵,略微沙哑的声音似情人间的呢喃,“玉堂,对不起。”
“臭猫。”良久,白玉堂忽然笑了,“大嫂是怀了宝宝才贪睡,怎的你也睡了这么久?”说着,一只手不怀好意地逡巡在展昭平坦的小腹上。
展昭气急,“要生也是你生。”
也不管这猫儿炸了毛逗不得,白玉堂笑得前仰后合。
闵秀秀早早就听见自家五弟笑得欢快。本是来看受了风寒的展昭,闵秀秀停在未关的院门前,看见窗边的两人,一人坐在窗台上微低了头,一人站在窗前微仰了头。
远处,陷空岛的天空蓝如琉璃。
这副情景便永世存在于闵秀秀的记忆中。
印象中的欢喜,画面里的纯净天空,渐渐地渐渐地被漫天彻地的大雨覆盖了。
初夏雨漫漫,长夜未歇。
白玉堂拢了拢衣袖,东方到底现了白,他回望一眼静悄悄的屋内,临墙角落唯一颗夜明珠散着光华,依稀可见衣架上搭着一尘不染的红色官服,可不是那一身猫皮。心里想着,面上就带了柔和,唇边就染了笑意。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瞧见一位贵妇人执了油纸伞优雅而至。
白玉堂食指竖在唇边,笑意盈盈地比了个手势,随后小声道:“大嫂,怎的来了?”
“下雨了,我来……”闵秀秀温言道,却是话未完,就被自家五弟兴致颇浓的打断了。
“大嫂,我今个可没空陪你,灶上还熬着粥,这猫儿怕是快醒了。”白玉堂依着檐下走来,锦绣白衣被暗沉沉的天幕映成了天青色。
“五叔,什么粥,我也有份吗?”垂髫小儿从闵秀秀的身后探出头来,白玉堂见是卢珍,微一仰头,才要拒绝,忽又想起让那猫儿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