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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龙血(NP) > 分节阅读47

分节阅读47

探亲(中)

龙溯一见青芒剑起,不觉愈往后退,他至此只死死盯着青芒,一声不吭,而我心头火起,气闷时真恨不得一剑劈死这不成器的东西,正是僵持不下,未料我竟愈发头晕目眩,足下无力差点就要栽倒于地,而龙溯本于一旁观望,此际他见我荏弱之姿,方欲上前,奈何一时为我厉色所逼,不觉又往后退。。。

龙溯上下打量于我,又是那种令人万分不适的目光来回逡巡,之后他几番欲往近前,然终有忌惮,而我强撑不住只想静坐于榻上,稍作理气,实未料此际龙溯见我动作,益发冷笑,他眉目间不屑鄙夷愈浓,张口竟朝我道,“臣弟真不明白,皇兄今日到此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碧泱宫中锦榻春暖,还比不得臣弟这一张寒床旧榻?莫非皇兄你一改往日冷淡疏离,今时故作这病弱之态,又是想迷惑于谁?”

他言出漫溢讽刺,而我听在耳中,心下除却不可置信已是一毫皆无,我抬首注目于他,只见这厮目光闪烁,面上怒恨难掩,惶惑并存,实在是好一番莫名其妙,而我回神之际,下意识不愿去细想这厮言语无状,一时催灵将青芒化作缚龙索,直扣于他腕上逼其跪伏。。。

却说自幼而来,龙溯虽不满我偏爱龙涟,但无论如何,我与他兄弟和睦,鲜有口角,至于说动手相搏,那几乎没有,若实在是我二人偶有争执,一旦我沉下面孔,他也从不敢违逆放肆,不想今时,这东海深处,龙溯竟一把撕开我催动的缚龙索,一笑轻佻道,“皇兄莫不是真的病了?这缚龙索不痛不痒,柔情万千,你是想叫臣弟跪下,还是想叫臣弟。。。,如何?”

这厮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他今时所言我句句不懂,什么时候他定域亲王竟会变得如此古怪,一时阴沉,一时怒恨,莫非还要与我打哑谜不成?

我脑中繁杂,反应过来却见龙溯已然近前,此际他低身一手环于我腰间,一叹不知所谓,竟喃喃道,“原来皇兄也会生病啊,皇兄,你瘦了,你的腰真细。。。”

“放肆!”

只道我今日真不该万里赶赴东海,本来好容易与羽帝尽释前嫌,我难得的一番好心情也被这厮破坏殆尽,更可恶而今,龙溯已远不止不辨是非,因鼎贞迁怒于我,方才他一番言行举动,轻佻暧昧,莫非竟是想借此羞辱于我?

此一念既生,我浑身发抖,当下使力扯开他手臂,起身直往门外,此际我头也不回,只厉声留下一句,“龙溯,你跟我出来!”

门外守卫见我满面怒容而出,不觉俱有些畏色,此际众人悉数往后退去,莫敢多言,而我执剑立于简舍之外,半晌方见得定域亲王慢吞吞推门而出,他一脸不甘愿,却掩不住丝丝畏惧之色,而我见此真是愤懑到极处,当下怒喝道,“龙溯,你说的没错,皇兄正是因为你和不成器的龙涟,刚刚大病了一场,如今病愈不过两三天,你就当皇兄手无缚鸡之力,任你讥讽侮辱了?”

我言出,龙溯神色复杂,他低首不愿面对于我,口中只咕哝道,“臣弟何时讥讽侮辱你了,臣弟句句实言,难道有假?”

还狡辩,到现在他还在狡辩!

我当下青芒剑起,剑锋直指于他,只冷声道,“龙溯,皇兄已经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今日这东海深渊,若是三千招内,你哪怕是能拔得我一根头发,皇兄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你不能,那就莫怪皇兄心狠,一辈子将你困在此处!”

话音落,青芒光寒,龙溯一阵呆愣后死死盯着我看,久久不见动手,直至好半晌,我正是不耐方欲催促,不想蓦然间他敛眉咬牙,一挥手白龙锏凝炼成形,光华未去时已然向前,直逼我而来。。。

龙溯近身缠斗,白龙锏屡为青芒剑所阻,眼看千余招已逝,莫提我一根头发,纵连我衣角袍袖也未见他能碰触半分,我心下痛恨这厮不济,一时横剑青芒,逼于他胸前,直骂道,“我叫你东海苦修,你到底都修了些什么?今时这般不济,莫非连那有翼族小亲王也比不上?”

话音落,龙溯一惊,他挑眉一声冷哼,再无言语,不过尚好为我这一骂,定域亲王总算一梦醒来,他当下催灵,白龙锏一阵白光流转,再出手时招式凌厉,而我见此稍感欣慰,闪神之际倒为这厮寻得一处破绽,此际龙溯疾步抢上,白龙锏紧逼向前,差点欲要挑开我腰间系带,而我一见心惊,当下挥袖荡开青芒,急转避开,一时间青芒与白锏相交,水流激荡。

而龙溯见我后退,好一阵得色,他手中催灵愈盛,竟朝我挑衅道,“三千招?皇兄莫非太小看我了,两千招内,臣弟就要你腰间这条盘龙玉带!”

好大的口气,今时他夸口两千招倒也罢了,居然还敢要我腰间这条盘龙玉带?

我一听失笑,反手青芒挑于他面门,不觉勾唇笑道,“好,两千招内,你若能取皇兄腰间玉带,那皇兄就立时下诏,去你东海千年,如何?”

我言出自无反悔,想必龙溯闻于耳中,必是大喜,果不其然,此际定域亲王双目光暴涨,胶着于我身有如芒刺在背,而我为其注目,无来由竟是一阵心惊,虽说事实上,我不可能畏惧他所谓的两千余招,但今时既然言出必行,我亦不可过于托大,当下催灵附于青芒,正色以待。。

却说龙溯惯使白龙锏,尤擅近身搏斗,他手中白锏八棱,道道龙纹,此际带起深流滚滚,直欲将我周身缠绕,而我见此忙一纵身,避开白锏挑起的重重漩涡,一时青芒出手,剑气纵横,屡屡将他逼开寸步之遥。。。

而龙溯几番往前,初还沉得住气,奈何数百余回合轻易流逝,他不由得焦躁万分,一时竟朝我吼道,“皇兄,你故意的!你勾引。。。”,此际定域亲王言出未完,眉间不知是怒恨还是懊恼,他一咬牙灵息大盛,一手白龙锏化锏成鞭,直卷于我腰间欲将我揽于近前,另一手水灵氤氲,出手毫无章法,堪堪便要来扯我腰间玉带。

只道我闻他没头没脑之言已是不悦,再见他落败下风,却丝毫也沉不住气,一时不悦再加愠怒,早就想发作,我当下徒手僻开那白龙锏,反身挣脱而去,一挥袖青芒化作冷龙,缠缚于龙溯双腕,愈愈紧。。。

而龙溯见此大惊失色,他使力挣扎,抬首直问我道,“皇兄,三千招尚未满,你这就想食言,将我囚困于此,千年万年?!”

却说他言辞不敬,屡屡犯上,今时我不曾降罪责罚已是宽宏大量,不想这厮丝毫未感恩德,竟还有脸悲愤莫名?此际我见他面上表情复杂,不觉冷笑道,“混账东西,你方才不是大言不惭,笑话皇兄这缚龙索柔情万千么?怎么,今时你有本事就挣脱开去,还有千余招皇兄与你记下!”

作者有话要说:龙弟弟是扭曲的:

第一,他畏惧陛下

第二,他控制不住要挑战权威

第三,他一直在脑补

陛下你。。。,算了,弟弟总有一天会叫你生不如死的==

探亲(下)

东海水深,不辨晨昏,方才我抵达时已近日暮,再加上与龙溯一番缠斗,想必今时天色不早,入夜渐深,而我本怀着对龙溯龙涟的一番期待身临东海,如今未见龙涟,但见龙溯,却已经失望愈加失望,我当下颓然,转身欲走,未料想方行出几步,迎面倒正遇上提篮而至的鼎贞。此际鼎贞一见我,一惊后忙欠身行礼,她抬首再见我身侧龙溯为冷龙紧缚,当下慌张,不由急声唤我道,“皇兄,龙溯他又怎么了?”

鼎贞一问急切,尚不及我答话,不想龙溯见此竟冷笑不止,一张口又是讥讽道,“王妃来的可真巧,陛下方至,你随后就到,可怜本王经年困于此处,累月都见不到你一面!”

龙溯话音落,鼎贞惊讶不已,她一时开口辩解,急声直道,“龙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耐深水。。。”,鼎贞言至此,已带泫然之色,她一时又看向我,忍不住哀声道,“皇兄,不是这样的,我每日都来探望龙溯,只因为不耐深水,每每停留不过片刻,可是龙溯他,他从来都不愿见我。。。”

鼎贞言出,龙溯敛眉冷哼,不置一词,而我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鼎贞所言无虚,我当下火冒三丈,反手一巴掌甩于龙溯面上,直喝道,“混账,你到底怎么回事?!”

却说我这一掌毫不留情,力道之大直叫龙溯身形不稳,数步后退,此际龙溯捂面死死盯着我看,目光愤恨几至怨毒,而一旁鼎贞哪见过我如此狠手,惊讶之余担忧龙溯,不觉怯声朝我道,“皇兄,你别打他。。。”

哪料到鼎贞出言为龙溯求情,这不识好歹的定域亲王竟还不领情,此际他丝毫不觉愧意,一张口又不知朝谁吼道,“本王不稀罕你们虚情假意,什么不耐深水,不耐深水你今天怎么会来两次?你就想见他,我知道你就想见他!”

龙溯一番嘶吼,毫无道理,而鼎贞闻于耳中早止不住落泪,此际定域王妃低首泪水涟涟,落于她手中藤箩,奇花异草一沾的晶莹泪珠,立时随海底深流化去,无影无踪。。。

好半晌沉寂,鼎贞不觉低声哭泣道,“龙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渡厄岛,今晨来时,守卫告诉我你不想见我,我只是想再来看看你。。。”,鼎贞言辞恳切,如花似玉的面庞上泪痕蜿蜒,她言至此生恐龙溯不信,急急又道,“是锦鲤大人送我来的,若不是他助我,一天之内两次涉水,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皇兄亲临。。。”

鼎贞提及锦鲤,我心下忽有一颤,回神之际却见龙溯正死死盯着我看,他目光扫过鼎贞,讥声直笑,“我道皇兄怎么会突然兴致大发,不早不晚就今天出现在东海,原来是贞儿的生辰,连我都忘了,皇兄居然还记着,真叫臣弟感动。。。”

“你!”

龙溯言出,只怕我已气到头上冒烟,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中催灵直将那缚龙索愈绞愈紧,片刻他双腕鲜血淋漓,深可见骨,而鼎贞见此慌忙求情,声声直道,“皇兄,都是我不好,你别怪龙溯,你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

我闻鼎贞泣声,一时回身但见她美目盈满泪水,一双柔荑拽过我衣角,只不住道,“皇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且道今时鼎贞愈是自责,我心下就愈是无措,一时面对于她,徒留一声长叹,我当下一甩袖撤去龙溯腕上禁制,片语未发,不想此际方欲转身离开,就听得龙溯咬牙恨恨道,“恶心,我见到你们就恶心!”

他此言出,我身形微顿,一时间四围死一般沉寂,而我本以为自己真会出手杀了他,不想今时怒过超越极限,已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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