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下吗?”
哪怕从没找出过不存在的太后势力,从没发现过捕风捉影的太后党羽,王傲一依然不曾放心。舒家的号召力在那里摆着,虽然他不认为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起兵造反,但是藏起小姑娘还是有可能的。
雍文帝嗤笑一声,把她放在宫里?别说放心了,他快放命了。
“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再者说,行宫尚在京城之中,让沈爱卿派人看着就是。”雍文帝看王傲一愈发不顺眼,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爱卿跪安吧。”
当王傲一走出御书房时,他都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就这样被皇帝赶出来了?这可是这些年来头一遭。
他也没心思去想一个小太后的问题了,他面临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皇上,开始不信任他了。
准确说,不再依赖他。
王傲一神色莫名,呵,翅膀硬了想甩下他飞?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脑子。
不管雍文帝有没有那个脑子,反正他有那个屁股。
君臣相忌,倒是便宜了舒兰。没几日,她去行宫祈福的懿旨就被雍文帝大笔一挥,通过了。
舒兰以清静为由,拒绝了大部分人的所谓送别,只单单在出发前的夜晚,邀上二三好友,共赏最后一轮月。
春寒料峭,可已有了不惧寒风的腊梅绽放。三人屏退了丫鬟婆子,不顾阻拦在小院里摆开了酒。
白绒披肩,佳人举酒,月影藏在梅花中央,颇有一番诗人雅韵。
舒兰先饮一杯:“二位姐姐,妹妹明日就要离开这深深宫廷了。”
静嫔跟着饮了一杯:“谢谢妹妹临走还送姐姐一份大礼。不论今后宫中再进多少人,姐姐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与颜妃。”
颜妃怀着孕,眼前是一杯温热的羊奶。她有些嫌弃的撇撇嘴,最终还是一饮而尽:“臣妾,不,我会想你的。”颜妃用力的点着头,“明月寄相思,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探望兰妹妹。”
让认真刻板的颜妃用上一声“我”,叫出一声“兰妹妹”,舒兰觉得自己十分成功。
“瞧你们这态度,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哪有那么夸张,行宫又不远,总有见到的机会。”
希望下次见到之时,每个人都还能保持此刻的心。
明月寄相思,可月是会变的,人呢?舒兰总有一天要和雍文帝为敌,到时她的两个姐姐如何自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夜深,三个喝醉的美人被各自的宫女带回了宫,临走时,手中都还握着自己的杯子,仿佛要将今夜的一切牢牢抓在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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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是有代价的,比如现在的头疼。
舒兰哼哼唧唧的赖在床上不想起,绿娥毫不留情的把人从床上拽出来,安在了椅子上梳妆。
呵,有本事哼哼,你别喝多啊!
“小姐,别怪绿娥多嘴,多大的人了,还不会控制酒量。”
舒兰赖在绿娥身上继续哼唧:“人家才十四嘛。”
绿娥艰难的在这个姿势下给自家小姐梳着头,还不忘继续教育:“今日可是出宫之日,您盼了那么久,就不能神些?到时候在行宫管事面前丢了脸可别难过。”
舒兰头疼,不想说话。
这宫里只有不舍分别之人和不想见之人,为了避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送行仪式,她最后一次动用太后权限下了一道懿旨,大意如下:
哀家为苍生祈福而去,若有送行之心意,不如送到行宫一同祈福。
果然,清清静静走。
主要也是后宫也没几个有资格送太后的。雍文帝象征性派了个太监,皇后还在抄经书,静嫔和颜妃早就和舒兰达成了默契。
其他人?也就两个嫔还有这个牌面,被舒兰随便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