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二人微笑着在人流中挥手道别的画面竟成了永诀。
聂广程在张远离世的打击下一蹶不振,没有人知道他的突然消沉是因为什么。那样一份思念无处诉说,那样一份情感无所寄托,聂广程在自家浴室里拿着刀片痛哭流涕,却始终割不下去。他怕死,所以就只能任由痛苦蔓延,然后保持沉默,继续苟且的活。
为了让这一道伤疤愈合,聂广程又等了整整六年,2007年的911纪念日,他终于重新踏上了那片曾经让他落荒而逃的土地。在悼念中心的广场献上鲜花,向张远的在天之灵诉说自己是如何打开心结。现在的他,不会再去抱怨,至少他还有一个人可以思念。当聂广程最终微笑着离开,他留给张远的承诺是试着把属于他们的秘密说出来,一份真实的情感不该被这样掩埋。就像那广场上的鲜花和人群,所谓爱,应该超越种族,不分性别,没有国界。
作者有话要说:
☆、被呵呵大叔再次扔进屋
合上剧本再一次看到封面上印着的片名,苏哲忍不住一阵鼻酸。
安西羽说,之所以把这部电影取名为《国界》,一方面说的是那条真的国界线,因为那条线隔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观念,有人以为跨过了那条界就可以去享受另外一种人生,但却不明白他们会为此失去什么。但另一方面,它指的更多的是人们心中的那一条无形的界限,人们用自己的意识把他人划分在不同的国里,殊不知那些高高的围墙筑起的全是国界之外的人的绝望。
“苏哲啊,我想让你来演聂广程,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安西羽的问话,苏哲才中哀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怕我演不好?”
苏哲的话不是在谦虚,虽然在听完安西羽的讲述,在看完手中的剧本后,他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但是要去诠释那两个人物,他没有信心。暂不说聂广程与张远充满矛盾挣扎的内心世界,但就角色的时间跨度,从青涩的学生时代到最终放下心伤的坦然释怀,就超过十年。苏哲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演出那些单纯率真,那些时过境迁,还有聂广程与张远之间那种被压抑,被深埋的激烈情感。
“没什么好怕的,呵呵,不是还有秋吗?这孩子虽然性格比较怪,又难相处,但是绝对是拍戏的好搭档。”
好搭档这点早就得到认证了,不过大叔,有你这么给自家儿子拆台的吗?苏哲没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里居然在帮边秋说话,只是一想到那个人就忍不住四周找,“边秋人呢?”
“他早上楼了。听宝贝说,你明天还有工作,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上去休息吧。”
上楼了,什么时候上楼的?明天有工作,我怎么不知道?时间不早了?我去,我看剧本到底看得多专注,居然都两点了!休息?怎么又是休息?!不要啊!
苏哲脑中思绪飞转,还没来及把那句“不要啊!”喊出声,就又被安西羽以惯用姿势扔进了边秋的房间。
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苏哲看见了床上的边秋,他好像睡着了,安静的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可就是那一眼,让苏哲前一刻还在挣扎抗拒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因为在那张诺大的床上,边秋以侧卧的姿势躺在左侧,刻意为他留出了大半的位置。
虽然医院里的记忆不停翻滚着,提醒他不能轻信边秋睡着的状态,但是看着那片整洁的床单,又看了一眼浴室,苏哲最后还是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