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为了一口从天而降的黑锅就老老实实洗干净屁股等着挨,这让他那一丝所谓爱的骨气瞬间就变成了笑话。他的心疯狂叫嚣,你真有骨气,你就一辈子不给他啊!你真有骨气,你就一辈子不去舔他沾着屎味的阴茎啊!你怎么撑不住了?你怎么害怕了?
苏恒,说到底,你也只是个趋吉避凶、跪倒在强权下的贱人而已!
羞辱与激怒中,苏恒猛地一拳狠狠捶在墙面上,坚实的石料与他拳头碰撞在一起,石料毫无动静,他手上包裹着指骨的皮肉却纷纷迸裂,两秒之后,他才感觉到疼痛。
水流哗哗地从他头顶洒落,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镜中的自己,满心茫然。
……
从盥殿回来,苏恒看到手机上叶霜青发来的信息:“即归。车祸与我无涉。”
这条信息让苏恒彻底松了口气。不是叶霜青做的,那就太好了。他曾想过,如果真是叶霜青动的手脚,说不得他也只好把这口锅背下来了,现在既然知道和叶霜青无涉,他就只需要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把锅推出去就行了。想想也是,如果真是叶霜青动的手脚,哪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必然是悄无声息就结束了。
苏恒一时冲动砸了手,现在手疼得厉害,急匆匆就从盥殿出来了,头发还湿漉漉地贴着脖子淌水,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从药箱里拿出止血喷雾给伤口上药,正处理伤口呢,外边就传来动静,殷野白出入都是几十个人跟着,苏恒想听不见也很难。
他连忙把药箱好,拿毛巾擦了擦淌了一脖子的水,殷野白已走了进来。
外出归来的殷野白一身工整,形容沉静,面上不喜不怒,正是他一贯最常见的表情,这让苏恒有些意外,这是……没有生气吗?倒是殷野白看着苏恒满脑袋湿漉漉的头发有些诧异,上下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就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处,皱眉问道:“怎么把手伤了?”
苏恒也不好说我脾气上来自己砸的,随口搪塞了一句,赔笑道:“没什么大碍。”
殷野白微微侧头,服侍在他身边的叶霜青就很懂眼色地把药箱拎了出来。
苏恒被殷野白牵着在沙发上坐下,叶霜青替他们开了一盏小灯,殷野白亲自替苏恒察看伤处。他这伤口一看就是砸的,泡了水还有些发白,殷野白何等聪明之人,看着苏恒头上湿漉漉的头发,很容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天苏恒一直躲着他不肯近身,殷野白多少是藏着脾气的,男人欲求不满时那火气就尤其地大。只是他自知理亏,谁叫他让叶霜青撒谎说自己睡了景传英呢?苏恒和他闹别扭,他虽然有些生气,恨不得将苏恒拖来暴打一顿qiáng_jiān了身子,到底还是克制了那点儿粗暴,苏恒要装病不舒服,他就陪着演戏,多来几次之后,他渐渐地也就不多碰苏恒了。
今天宫中终于清理了景传英,他对苏恒的敲打也可以网了。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要敲打苏恒,让苏恒知道害怕,又不能真的吓着了他。至于出轨谎言会让苏恒那么伤心,那真的就是殷野白始料不及的误伤。
现在见苏恒洗得干干净净地等着自己回来,又见他在浴室里捶伤了手,殷野白积攒心底的那一点儿怒火终于也有些压不住了:前两天还咬牙死守着身子不许自己碰,今天知道景传英死了,这是知道害怕了?就这么心虚?明明不甘心服侍自己,又不得不服侍自己,恨得砰砰砸墙呐!这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