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这样的。
他出门,拦了个的:“去郁氏大厦。”到大厦底下,他却被拦了下来。前台小姐拿目光斜斜杵他一眼,懒声懒气道:“对不起,找郁总需要预约,先生。”
程缘被赶了出来。
临出门还有前台小姐嘁的一声。
他在停车场守了一天,总算等到了蔡助理的车。他扒着窗户过去,边追边跑:“蔡助理,我知道郁总的病,我可以帮忙治郁总的病。我还会做郁总爱吃的菜……”
蔡助理降下车窗,却是叫了声:“保安。”
保安一人一边把他驾走了。
蔡助理升上车窗,车离弦似的走了。
程缘一连在郁氏楼下蹲了一个月,直到保安一见他就把他当流浪汉般驱赶,待遇形同街边人见都退三射的花皮大耳癞皮狗。
一个半月后,程缘离开了。
他钱不够。混了这么多年,他也只三线,片酬只够糊口,各种访谈活动衣服支出就堪堪去一半,妹妹学、房贷、车贷、助理,杂七杂八一除,钱眼见着到了底。
程缘只得接新戏。
生存压力如一把黑黝黝生着利齿的大滚轮,在程缘背后不疾不徐跟着。若是他慢了半步,便只剩被碾得血肉模糊,肢体不见的份。
他会在拍戏间隙打听郁总。
他会腆脸低腰找人帮忙进郁总的酒会。
他会跟着郁总出差的城市跑。
没用。
没用。
一切都没用。
人人都道,程缘这个明星是想红想疯了,可惜堂堂郁总被这么个疯子攀咬上了,真是不知道几辈子的霉气没洗干净。
程缘不管不顾。
直到一年后,他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郁氏集团董事长,江南郁家长孙郁景来与凌晨三点因病自杀而亡。
程缘来回倒去把报纸看过三遍,眼泪簇拢拢往下落。
完了。
真完了。
一切都完了。
程缘不再打听郁氏,也不再关心别的,在经纪人劝说下,接了几部戏,演着演着却总想起郁总,尖头白刃小刀一下一下戳着般疼。
又过了几年,蒋捷捷被爆私生活,被人逼得退了圈。
没过多久,王牌经纪人李利就辞了职,听说被她妈逼着回家结婚了,对象是个四十五六的离异男。那男人不让她工作,母亲帮着把她绑家里。起初大家也唏嘘过一阵,后来渐渐也没人关心了。
郁氏新总裁上任,蔡助理却走了。听说是新总裁容不下他,处处给小鞋穿,私底下传言是嫌弃他是个变态,不愿放身边恶心人。
蔡助理辞职后也再寻不到消息了。
唐堂自始至终都没踪影。
程缘觉得累极了,终于在三十岁时,他和经纪人提了退圈。正好他合约到期,公司见他年纪大,也没什么前途,一笔钱就打发了。
他拿着钱开了个咖啡店。
店里来来往往许多人,人声冗杂喧嚣,让他似乎觉得有些许热气。但一到晚上,孤枕寒衾,冻得人心都枯了。
他渐渐认了命。
上辈子也许只是南柯一梦,锦绣迷离铺陈着,完美得如一出尘归尘土归土,美人书生厮守一生的戏。
戏终究是戏。
人呐,得活得踩着实地。
他开始试着找别的人。他模样好,性子温和,倒是不少人追,可时间不久都纷纷散了,也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