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身体发抖,身上附着一层又冷又黏的汗水,心脏有点轻,却有压迫感。
电视里在播放广告。
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5:24
自己一定是不小心睡着了。
言生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起身走进卧室,摸了摸冰冷的床单,没有人睡过。
事情开始变得奇怪,言生琢磨着,趴到了窗前,看天边微微的亮光,太阳快升起来了,月亮依然在云层的缝隙中,形状像一颗被咬掉一半的糖片。
看了一会儿,言生身上的汗被吹干了,她想像着自己身上的皮肤带着盐分,朝楼下张望了一会儿。
一个人都没有。
言生重新回到客厅,关掉了电视,摸着发烫的边缘,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有一条傅青青的祝福,还有妈妈的电话。
她开始编辑短信,一条给傅青青,一条给妈妈,最后一条给江轻洗。
“还没有结束吗?”
短信滑出去的声音暂时让言生感到平静,她把铃声的音量调到最大,让手机端正地躺在沙发上,轻轻拍了拍,走进了浴室。
等热水的时候,言生把脸贴在了冰凉苍白的瓷砖上,闭上眼睛,想像早上被女人细嫩的手捧着脸,直到皮肤被烫得刺痛才睁开眼睛,周围是浓重的雾气,言生抹了一下脸。
从浴室走出来,言生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在梦中一定是和所有的人吵了一架,走到餐厅的柜子旁找到了自己的水杯,言生突然停住了,柜子上没有江轻洗的玻璃杯。
言生飞快地跑回卧室,视线定格在空荡荡的床头柜上,仿佛有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她慌张地走出去,像没头苍蝇一样转悠,把所有的角落看了一遍,祈祷它会出现。
它没有出现。
那个玻璃杯不在了。
言生不愿意去想这意味着什么,不去想,就可以当它没有发生。
江轻洗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哭丧着脸抱紧自己,嘟囔着,“我把它打碎了”。
一定是这样。
言生把手机攥在手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甚至咬住了指甲。
江轻洗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也没有消息,言生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她咬着嘴唇打了江轻洗的电话,耳朵紧紧贴着手机,希望能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