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和放纵。
言生走到中午的那棵树下等待,盘算着晚上该点些什么。
要给江轻洗加很多的芥末。
上一次和女人一起吃海鲜的时候,自己被骗着吃了裹着芥末的生蚝,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引起了服务生的侧目。
言生想着,露出了微笑。
过了一会儿,周围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了,言生东张西望,也没有找到女人的身影。
江轻洗可能记错时间了,言生想,坐在了花坛上,重新系了一遍鞋带。
十几分钟之后,周围的交警上车离开了。
言生站起来,抻了抻胳膊,按着脖子在周围走了一圈,希望可以看到女人匆匆忙忙赶来的身影,她一定会满脸自责地说,“我搞错时间了”,然后自己就可以趁机向她撒娇,牵她的手,和她一起凑在在手机上挑一个海鲜餐厅。
周围没有人。
言生慢慢走回那棵树下,仰起头看着树枝,又耐心地坐了下来,发着呆。
头顶的知了突然叫了一声,言生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
天黑了。
叹了口气,言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心里想,女人今晚是有饭局了。
吃不到海鲜,言生抱了抱陪着自己的树,转身往家里走。
快到家时,风刚开始吹,就落下了雨。
夏天的暴雨总是猝不及防的,言生在雨里奔跑,风吹在身上,吹走了所有的热意。
雨太大了,言生哆嗦了一下,放慢速度,抱紧了胳膊。
街上的人仿佛都消失了,只有言生单薄的身影在跑。
洗完澡的时候,雨停了,言生走进卧室,打开了窗户,让凉意渗透进屋子,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给江轻洗发完短信,言生窝在沙发里,穿了一件女人的睡衣,低头嗅了嗅上面淡淡的香味,把电视调到了电影频道。
“她什么时候回来?”
电影里的男人,用昂贵的打火机“啪”地打了火,问肩膀圆实,扛着托盘的侍者。
“午夜。”侍者的腔调厚重,含糊沙哑,似乎无意说话。
字幕里的括号解释,侍者说的是西语。
言生笑了一下,想到了爸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