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祀摸摸肚子。胃的地方很空虚。是饿了。但是她必须先回东郊。东郊……很久没有去过了。
从广闻离开前,衣孝感找到了她。在诡异皎洁的月光下,衣孝感对她说,“你只要把管仿带到那儿去就好了。”
“然后呢?然后你会遵守你的诺言吗?”
“一定会,我发誓。你可以来东郊找我,我当着你的面把录像带和照片都删掉,不会有一点痕迹留下,我会做得很干净的,别担心。哦,这是你的钱,给你。”
又是很多的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到钱,魏先祀有种饥渴的心被喂饱的感觉。她确切地认识到这一定只是表面现象,可真实是什么,她不想,也不敢去想。
她接过了钱,攥紧它们。
“你会对管仿做什么?”
衣孝感转身离去,魏先祀叫住了她。她问她,想怎么处置管仿。
“你猜呢?”衣孝感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信不信?”
面前的路变得漫长起来。呼吸困难。魏先祀定了定神,走到路口看了路名,往来时的路走去。
思维有点散漫,魏先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东郊校门口的。她因为迟到了而被拦在门外,她解释说自己不是学生是观光客。
“这个时间段东郊不开放。”
门卫回答。魏先祀不顾一切地推开她,往里面跑去。学生宿舍,学生宿舍在哪里?很久没来此地,她快要忘记这儿的地形了。不过还是准确地找到了那幢建筑物,白色的,白得很刺眼。她跑进楼,按着电梯按钮,焦急地等待。电梯门打开了,魏先祀跨进电梯,觉得思维还是没有抓回来,还在漫游中。从一楼到十楼,她努力调节着,直到电梯门打开。
1010。真是好记的数字。她从电梯里跑了出去,急切地扑向那个房间。“开门!衣孝感!开门!”
如果门没有开,魏先祀的世界依旧会毁灭。诚然这是注定的结果,是一切前提导向的唯一结论。门开了,衣孝感看到魏先祀的脸显得格外高兴。
“就知道你会来!进来吧,等你好久了。”
她被兴高采烈的衣孝感拉进了房间。门关上了。
如果迟早走到这一步,那一切都是所为何呢。一早就预感到了你我的悲剧,那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呢?
白痴。魏先祀迟钝地看到了管仿。管仿蹲在地上,随着关门的声响而抬起了头。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啊。魏先祀抓着身侧的风衣口袋,思维终于集中起来了。
“好了,开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都这个点儿了……一切好商量。”
衣孝感伪善地抱了抱魏先祀。后者僵硬的肢体稍微动了下。衣孝感将魏先祀拉向管仿,就这样两人靠近了。
“我们正在讨论一桩疑案。先祀,告诉管仿这些是你的照片吧。我完全没有动任何手脚啊。”
满地的照片在嘲笑着魏先祀。管仿的表情万分不愿,像是被拖到了屠宰场的禽类。
“我……”
魏先祀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马上又敏感地松开。“那不是我……”
“一定不是你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