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来给你讲讲管仿吧。管仿是个傻逼。她很崇拜猪。如果你说你是猪投胎的她一定会相信的。你会骗人吗?会的吧?”
“为什么?”学生的自尊心和长期受辱的麻木组成了魏先祀的神状态,“你要做什么?管仿是谁?”
“已经好几个月了吧……哦,就快半年,不,一年了,时间也挺长的。你听我说。”衣孝感扯起无耻的大旗,“只要你替我办到这件事情我就把那段录像删掉,把所有的照片所有关于你的信息都删掉。否则的话你自己想吧。”
“衣孝感你……”魏先祀趴在了桌上。从太阳穴传来红色的跳动。疼痛。“你想做什么?”
“报复。我要让她爱上你。多有意思。”
衣孝感着魔似地盯着书桌上的一个小孔,被笔戳出来的。但是她平时的状态也就跟半疯差不多。激昂的欲望,不灭的渴求。“你要让她爱上你,明白吗?这不是一个新鲜的故事吧?你让她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剩下的事我来办好了。”
如果魏先祀还有逻辑她就不会答应衣孝感的任何要求。错误犯了一个,不必一错再错。可惜这种悲惨的惯性不是她能克服的。她也从没有试过……宽容。
缺乏宽容是她生命中最可悲的品质。不是将自己裹在那儿痛苦地忏悔而后一次次重蹈覆辙,不是想把自己杀死归于尘土。最后的一切都源于她不肯原谅。
衣孝感有了一个巨大的计划。在她的想象中这真是一个巨大的东西,就像做梦梦见被一条毛巾压垮那般。或许因为是伟大的期望,预见结局时的羊癫疯似的兴奋,这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梦。梦一定要实现!
在流动的河中随波前进。哪怕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也无处可逃……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里,魏先祀退学了。理由是举家搬迁。可是她并没有家,甚至也没有了父母……离婚之后父母谁也不要她,魏先祀靠着每个月从他们手里得来的一点点钱生活着。但是在东郊的退学证明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魏先祀的照片,微笑着,看起来没有什么不满。她拿着那张退学证明站在寝室门口。衣孝感将她拉到了床上,把证明扔在一边,抱着她,在她耳边诱惑地轻语,“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会把所有的证据消除,你还可以有你的光明前途。想想看,我会给你钱的,以后我也会给你工作的,我家很有钱我可以给你一切,怎么样,很好吧?”
衣孝感家里确实很有钱。有钱到魏先祀看到她手里的钱的时候忍不住想哭。除了用□□录像带威胁她以外,衣孝感还给魏先祀钱。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因为爸爸妈妈给我的钱越来越少了。他们讨厌我。没有人给我钱我会死的。我想上学。我想要学习知识……”
魏先祀悲悲戚戚地哭了。衣孝感把钱塞给她,对她说,“不要哭!先祀,我爱你。”
“你从来不爱我。你只是把我当成工具。你想要报复。你用那个威胁我……我……”
看着手里的钱她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涟涟,衣孝感抚摸着她湿润的脸,“你不是好孩子。你本来就是有罪的。你为什么要找男人玩□□呢?你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肮脏,很可耻吗?”
“不要说了……”
魏先祀拿着钱跑出了寝室。她一路忍着哭泣走出了校门,从此再也没有在东郊出现过。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幸福。世界不应该在轰鸣声中崩塌,不能……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子的,你懂了吗?魏先祀不是什么纯情女,她只是一个贱人。”
衣孝感目光灼灼。最初人们用这个词来形容花开的盛景,它现在也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激情。
管仿怎么能相信?她当然不相信。管仿看着衣孝感像是看着一个野人一样,“疯子!你不要玷污她!你是神经病!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