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罚得狠了些。
他叹息,松开指间力道转为轻抚,“你这样乖巧讨人喜欢,今后伴驾都不会再挨打受罚。”
“今后是……多久啊?”魏七问。
可惜皇帝把他当醉鬼,不想回答的问题自然要逃避。
他反问魏七:“伴驾哪儿好?”
魏七笑,却又落下一滴泪:“伴驾……有风筝放,有花儿看,有酒喝,有,有好东西吃。”话中透出天真无邪,皇帝觉得他真是醉了,醉得傻气又可怜可爱。
“你若是一直似今日这样,朕……”皇帝止住话头,他本欲说,你想要的这些小东西朕都赐你。
可这种话对着一个醉鬼说也太傻,皇帝今夜说得够多,他觉得自己也喝醉了,跟着一块犯蠢。
然而还有最后一问,他轻轻叼住魏七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混着浓烈的酒香钻入魏七耳鼻。
“朕好不好?”含糊而低沉,若不是离得太近,恐魏七也听不清。
问完便停,舌头搅着人耳朵上的一点子软肉不放,兴许也是慌乱。
既然近初时手段凶残可怖,那这几月的纵容与之相较,你醉酒思量之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魏七真想装作没听见,只是今夜他借酒装疯说了太多大逆不道的话,不得不转回头奉承。
“好。”喃喃一个字低不可闻。
您做帝王是明君,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只是说完却哭得更凶,无声流泪。
皇帝听得清楚,回应的也是想听的那个,然并不如他所想的得到了宽慰。
既然好,你这东西为何一直哭。
“莫哭了,喝多便耍酒疯,叫人瞧见笑话。”天子长长叹息,如何也没料到原本今夜只是想解闷,却反倒搅得自个儿心乱,不得安宁。
魏七心道:您好,您是圣明君主,我是喝醉的奴才,堂堂君王还不许奴才哭一哭了。
“天子不为卑贱之躯所动。”
皇帝捏紧佛珠,抵过心头突如其来的一颤。
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清醒,怎的今夜句句都乱他心神。
若是清醒怎会有胆子说出这番话,可若醉着,又太过清醒,什么都瞧得明白。
你不如闭嘴罢。
他覆住魏七的湿漉漉的眼皮,掌心贴住了潮湿的睫毛,扎得他不得不心软。
“唔……”佛珠投地。
早该堵上,这样伶牙俐齿,狡诈如狐。
两人唇|舌纠缠吻得久了难意动,只是皇帝探手入被中,褪了亵裤一摸。
得,还是歇了罢。
他倒在魏七身上平息欲|念,适逢安喜那个没眼色的,因着担忧偏要这会子来讨骂。
“圣上,魏七醉罗,不成罢,奴才另安排人来可好?小子就先抬出来。”
皇帝烦得很,闭眼不耐道:“给朕滚远些!”本就乱,还要来瞎搅和。
安喜不敢做声了。
帐内皇帝对魏七道:“你今儿歇这。”
魏七这会子开始真醉:“嗯……不成的……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皇帝真是烦得很了,时醉时醒,这奴才够厉害的,偏生他今夜所言皆有失帝王风范又不好拆穿。
“滚榻下歇。”发都是湿的,以为朕想同你睡一处么。
魏七麻溜翻身,骨碌滚下去,气的人又想骂又想笑。
上头扔下一床锦被罩在他身上。
塌下铺有毡毯,身上又裹着两层被,倒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