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呢?”他边走出书房,边向管家问道。
“只有白医一人来访。”管家落后两步跟着。
哦?季枫和白苒两人向来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会怎么就一人来了。徐文英疑惑着往大堂走去。
明亮宽敞的大堂内,高悬的匾额上书写着荣锦堂三字,正对大门的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波峰云海,画下方是大堂主位,两侧连着两排客座,一式的黄花梨攒板三段扶手椅,简约古朴,天然无雕饰。
白苒正坐在右下首的位子,手里端着茶盏,茶汤氤氲的热气向上漂浮,湿润了他的双眸,此刻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无所觉,正失神地看着前方,脑海里尽是理不清剪不断的情绪。
“白苒,几个月不见,一向可好啊。”徐文英笑着走进了大厅,洪亮的声音立马让白苒回过神来。他起身施礼,徐文英一见赶忙挥手道:“怎么跟我生疏起来了。”
白苒微扯了下嘴角,重新坐了回去。
徐文英的父亲,也就是桃花山庄的老庄主,身患腿疾,常年受病痛折磨,徐家历来子嗣不旺,到了老庄主这里,就只有徐文英这一根独苗,还是老来得子,按理说对这来之不易的孩子,该是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可是这老庄主颇明事理,虽然身有痼疾,管理家族产业渐渐力不从心,好在有个忠心的管家一直从旁协助,让他能够放更多心力在教育子女上,对徐文英的教导颇为严厉。
好在这个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他成年之时,索性把家族的担子交给了他,自己退居颐心堂,准备安享晚年,可惜身体不允许,疼痛一直折磨着他。
徐文英请过无数大夫来给父亲医治,几年来一直未见成效,一年前他亲身找到毒谷去求圣手薛老,当时薛老听了徐文英描述他父亲发病时的症状后,只命白苒随他前去,当时他还在想估计得再来请人一趟,没想到白苒只给父亲施了两次针,腿上的疼痛便明显有所减轻,让徐文英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再小视这位白衣少年。
“伯父可还好?”白苒问。
“家父自从你给他施了针后,腿脚疼痛便减轻了许多,按照你之前的嘱咐,每天按时吃药,定时在院子里走上一两个时辰,如今他觉得身体比以前松快了很多,神日渐好了起来,这都是多亏了白兄弟啊,真不愧是圣手的徒弟。”徐文英感激地对白苒说道。
“徐兄不必客气,白某只是发挥平生所学,不敢坏了师父的名声而已。”白苒淡淡回道。
徐文英也不见怪,白苒性情冷淡,脾气有点怪异,相比之下,他跟季枫脾气更合得来些,只是疑惑他这次只身前来,便开口问道:“怎的不见季枫?”
“师弟途中有事,随后就到。”白苒一脸平静地回道。
“既如此,我让刘叔先带你去客房歇息,明天再去看望家父。”
“有劳了。”白苒平素就不喜与人交往,此刻也不客套,跟着刘叔走出了大堂。
徐文英送走了白苒,此刻也不想再去看那一摞烦人的帐,心思一转便抬脚往后院走去。
后花园的凉亭里,一身粉色罗裳的女子倚靠在亭栏边,瞧着池子里连成一片的碧叶粉荷,兴致勃勃地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泠儿,叫人去备艘小船,我们下去采花去。”
被唤泠儿的侍女一听,为难地劝说道:“少夫人,亭子底下凉,您身子弱,还是不要下去了。”等下着了凉,他们又该挨少庄主训斥了。当然,这话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