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我,语气和上次拿我钱包一样的语气。
“我以前也是个医生。”我懒懒应着,微眯着眼看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聂元申?”
“你恨我。”
“不恨。”我不理解他那瞬间阴沉的表情,更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间便压着我的身子,疯狂地吻着我,我用健全的腿踢他,又被他狠狠夹住,他几乎是野兽一样看着我,低吼着,“这几年,我天天都想这样子对你,你问我做什么?”
我简直觉得这不是那个聪明绝顶,冷酷无情的聂元申。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言简意赅,挣扎着双手,他反扣着,很是用力,我却觉得刚刚吃得东西有些反吐出来,嘴角温热,却是腥甜,不,不对,这不是我的病,我的病,不会吐血,不过是少了一颗肾而已,“报告书给我。”我咳嗽着,“报告书!”
聂元申终于放开了我,将报告书放我面前,那两个字儿让我一楞,胃癌,中期。
“不要告诉纪子晏。”这是我的第一句话。
“不要告诉唐言。”这是我的第二句话。
“为什么?”他问我。
“这是当年我救你那次,的回报。”我说的第三句话。
封真呢?我想起他最近开始对我胃部的调养,估计已经知道,只是不想让我知道。
原来,担心的,是聂元申告诉我这事儿。
这样的病,反正也没什么治疗必要性,封真过来,我换了身衣服,就拾着出院,聂元申几乎是发火地将我按住,“你不要命了。”
“这是命,我已经在要了。”我低头调整着假肢,总觉得不舒服,“聂元申,我在监狱里度过了最黄金的时候,我的人生回望过去,一事儿无成,现在的我,忍受不了剩下的那点岁月也要在医院度过,还是确定的遥遥无期。”
“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
“你做这些干什么?”我几乎失笑,他一怔,那样一个冷绝的人,就那样僵着,我已经调好了假肢,站起来,踩地面的感觉永远比床上舒服,“别为我心了,你很清楚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事情,你赌不起的。”
“我.....”
我拿起包,走封真前面出去,合上门,聂元申还是那样僵硬地站着,一个人。
唐宇那事儿时候,我第一个找帮忙的人,就是聂元申,他说,唐家和聂家是好朋友,利益交接太多,他没办法冒那个险,拿家族利益开那个玩笑。
即便,我救过他。
如今,我更赌不起,用这不太多的生命,换一个赌不起的玩笑。
韩家与牧原合并,新的工厂建设,地址就是之前签卖我的那块,韩一俞感慨,“你这心思,不从政,当真浪。”
“我这心思,若是从政,只怕如今连尸骨都不剩。”
“你也拉了不少人陪葬,也当知足。”
“我只是按照要求办事儿。”
“要求里也有我?”韩一俞取下那金丝眼镜,“你想拉谁下水,季家?”
“这个主意还不错。”我眯眼笑着,“比起你当年直接拉楚家,真是不错。”
“你知道的挺多。”韩一俞不以为意,手里的转球哒哒作响,“我们属于一个人带出来的,为敌后果并不理想,何况现在,拉季家下水,你我都很感兴趣。”
我笑笑,要死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儿,总是不错的。
至少,会有更多人记得我这个可恨的人。
☆、终了2
小头目的宅子转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