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关心。楚天磬想。绝大多数人都关心。
“假设在您读书的时候,您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您的心血。”楚天磬低声说,“我是说……假设被偷走的是一个提案,一份重要文件,一种专利……一本您亲自写的书……然后他利用这本书窃取原本属于您的荣誉,并且回过头来打击您,您会怎么应对?”
他感觉到一阵赤裸的战栗,一种袒露自我的恐惧,和谈话的对象没有关系,这种行为本身就足够让他痛苦。太痛苦了,痛苦到他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地步。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原来过去这么久了他依然无法释怀,原来那些轻蔑和鄙视的眼神依然可以像烈火一样烧伤他,为他留下无法痊愈的伤疤。
楚泰宁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他说:“这是你和你的好朋友绝交的原因?你写了一本书?”他饶有兴致的样子,“别像个小孩子了,天磬,没有人可以窃取你的荣誉。我还在这儿呢。”
“……万分感谢,爸爸。”楚天磬说,他扯了扯唇角,觉得自己真的想了太多。
你很认真,但大家都不以为意。他们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袒露心情,这是经验之谈,他们只会嘲笑你敏感和懦弱。
而后他听见楚泰宁低声说:“好了,天磬,别这副表情。你不是小孩子了。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礼物?我听说你最近很喜欢一个演员,请他拍一部戏吧。”
第61章来自楚泰宁的“安慰”,第一次
“只是一部电影吗?”楚天磬轻声说,“没有别的东西?”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种强烈的暗示,楚泰宁发觉自己情不自禁地为这种暗示退缩了一点,不是因为厌恶、恐惧,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楚天磬静静地望着他,脸上带着那么脆弱和悲伤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在楚天磬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当然,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在楚天磬年少的时候几乎不怎么关注大儿子的感情生活,但就算不关注,他也能够确定没有人能够欺辱他的长子。
至于别的原因,性格上的软弱,或是被人欺骗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即使没怎么关心过楚天磬,他也知道他的长子有一颗多么薄情和风流的心,他的眼神总是在最美丽的女人身上游移不定,从来不因为某一个而停留。
他其实并不算花心,也不算浪荡和别的像他这样一出生就注定了掌握巨大财富的同龄人相比,他完全就是克制和清醒的,然而他身上有一种无论是谁都无法击破的冷淡和轻蔑,简直像是一个受过太多情伤,因此发誓再也不相信甜言蜜语的人。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么慷慨地展示了自己的冷酷,在他温柔的、祈求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无动于衷。楚泰宁知道西泠是怎么回事,更知道叶筠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他的大儿子在掠夺他人感情和关注上面惊人的力量,简直像是被施与了什么魔法。
“只有这个。”他冷冰冰地尽可能冷冰冰地说,还别过头去,试图以此掩饰自己的退缩。但几乎在别过头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他为什么要后退和躲避呢?
然后在他想到接下来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