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他难过的是温予舒对他的怀疑,气愤的是对方并没有认出他来,这些情绪动摇着他的道心,他在意,他记得,但他不爱斤斤计较。
何况以修罗之道重塑身体……他的样貌变了,声音变了,连名字也变了,别说温予舒,就是那疼他至极的老爷子从坟墓里跳出来,也未必认得出来。
所以从始至终,他不曾有恨。
秦断叹了口气,抬手想拍一拍那人的肩膀,最终还是放下了。
如今他站不到自己的立场上,自然也没有安慰的资格……其实打心底里,他是想把这些前尘旧事全都忘掉,一心求道,奈何天意弄人,他被迫辗转红尘,去看那些他自以为忘掉之人的苦和痛。
说白了已于他没什么关系了,可人终究是人,并非无情草木。
秦断的一生太长,命途多舛,于是那些难得的、美好的记忆,就愈显珍贵。
他会记挂,会释怀,但不会停下。
以前是,现在……亦然。
在那天过后,秦断便被强行搬到了温予舒的住处,与他同吃同住。
既来之则安之,仗着这副受人珍视的皮囊,秦断整日吃吃睡睡,闲暇时在后院溜达上两圈,又或是窝在藏经阁里,把玩符纸朱砂。
秦断知道温予舒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别人就算看到了他,也会转眼忘记他的样貌,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转眼白伶之那边带来的材料快要用完,他便拿了温予舒的名头去取反正如今大半个凉州都知道温堂主痴迷一个风月楼的炉鼎,这点要求,堂内无人敢拒。
于是他大大咧咧的去,大摇大摆的回来,惹得一群下属敢怒不敢言,看眼神,肯定少不了找温予舒告他一状。
秦断对此毫不在意。
不过有一点他无法忽视的是……自打搬了地方之后,那怪异的春梦便愈发频繁起来,像是被什么魇住了。
他与温予舒并非同房而眠,而是睡在隔壁的一间客房里,先前三天的时候还算好些,只隐约有人压着他亲吻,直至最近愈发过分,甚至有一回弄得他疼了,低低叫出声来。
可次日秦断起床时身上却并无任何痕迹,他有心怀疑却找不到证据,也曾在房间四周设阵警惕,可当夜春梦依旧,醒来时阵法却无任何触动,仿佛真就是一场梦而已。
事极必反,秦断不想坐以待毙,便寻来了些新的素材,重新布置了一个更加完整的阵法,甚至用上了一滴心血。
随着夜色降临,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依然是那样暧昧的梦境。
梦中人亲吻着他的唇瓣,猩红的舌尖舔弄着湿软的口腔,撬开唇齿,挑逗着上颚敏感的红肉……那人吻得很深,秦断甚至能听到水声回荡在脑内,带着说不出的yín靡,让人面颊发热。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点燃血管,焚尽理智,他听见自己发出软糯含糊的低吟,修长的双腿绞在一起,夹住了那只伸向胯间的手。
对方的手指有些凉意,秦断感觉到那人微凉的掌心裹住他勃起的器官,细细摹裟着其中每一寸皮肤,指尖按压在顶端的小孔处轻轻抠挖着,将渗出的yín液抹开在柱身,借此润滑上下套弄……太舒服了,迷迷糊糊中,他想如此着,身体不由自主的为此颤抖,带来一身热汗。
胸前的衣襟被谁解开了,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秦断偏了偏脑袋,汗水沿着他蹙紧的眉心滑下,没入发鬓。
乳首被人含住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是拒绝的、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要,却换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对方咬了他一口咬在胸前最敏感的位置,秦断的身体弹动了一下,像是砧板上濒死的鱼。
他隐约听见有谁在笑,笑声很轻,可他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