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够他一个人吃好久呢。
就算吃不了,拿出去卖了换钱也好啊。
阎王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冰寒目光在时笑胸部打了个转,紧接着滑到了不可言说的部位。
时笑光惦记着牛奶和鸡蛋了,说的时候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到阎王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话里有歧义,脸蛋儿刷地红了,连忙道:“不是……我是说,病房里还有别人送的牛奶和鸡蛋,忘了拿了。”
“……”阎王淡淡道,“不用了。”
小兔子想要,他再买给他就是了。
啊?不用了?
时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用了”是什么意思?是他以后都不需要再吃东西的意思吗?
阎王刚才说要带他去他家。
刚才他没顾得上细想,现在想来,阎王的家,那不就是地府吗?
这么说,绕了一大圈,他还是要死了吗?
可是就算死,也应该是带走他的灵魂呀,为什么要连他的肉体也一起带走?
时笑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直犯嘀咕,连阎王在医院门口打飞两个壮汉都没看到,丧得眼角都耷拉下来。
被打飞的壮汉爬起来给纪栾打电话:“老、老板,那个时、时笑……人跑了。”
“跑了?”纪栾皱了皱眉,心想他还没来得及警告那个小东西不要乱说话,跑了可能要出大乱子的,“废物!连个小娃娃都看不住!”
纪栾挂了电话,给他手底下的保镖队长打了电话,让他们在附近的公交站、地铁站、长途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地毯式搜索,务必要把人给他找回来。
然而此时,阎王大人已经开着一辆低调的辉腾,载着小白兔上了城际高速。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停了下来,阎王说:“到了。”
“哦。”
时笑还以为是到地府了,没打采地应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然而车门外没有刀山火海,也没有牛头马面。
眼前是一座漂亮的二层小别墅,别墅前有一个不大的庭院,庭院里悬挂着一盏盏漂亮的走马灯,院子里开满腊梅花,散发出暖甜暖甜的香味儿。
“哇!好漂亮!好香啊!”
阎王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带着时笑熟悉了别墅的结构。
别墅不大,装修走简洁风,枫木色的地板、雪白的墙面和同色天花板,一楼是一个连通的大客厅、餐厅和开放式厨房,二楼有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阎王推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今晚你就睡这里。”
折腾了一天,时笑筋疲力尽,草草洗漱了就休息了,可是睡到半夜,却被饿醒了。
饿得心慌慌、肚子咕咕叫。
他这才想起来,晚上好像没吃饭?
时笑实在饿得受不了,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偷偷摸到一楼厨房。
橱柜里,没吃的。
冰箱里,没吃的。
茶几上,也没吃的。
阎王这个“家”完全像个冷冰冰的样板间,一点儿人间烟火气儿都没有。
时笑瘪着嘴,坐在沙发上,用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地想,都怨阎王不让他拿那些奶和鸡蛋,要不然随便煎个鸡蛋,也不至于会大半夜饿得睡不着呀。
阎王早就听见小东西大半夜不知道干什么,半天都不上楼,于是穿着睡衣走下来:“怎么了?不开心?”
时笑还惦记着他的奶和蛋,可是他又不敢说,只能勉强笑了一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