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女孩抱不平,怎么就被你惦记上了。”
江钊翻了个白眼没打算还口,这位堂哥从小以怼他为日常爱好,每次都当真的话早气死了。冷处理最佳,那些熊孩子不都这样,你不理他,他也就消停了。
“前几天都不说一声就跑了是因为她?”
江钊点头,这一问倒是提醒他了:“那天晚上问你归魂的事儿,”顿了顿,“我找到了个办法。”
姜束秋猛地扭头看他,之前调笑的语气一下子消失了:“你找到归魂的办法了?”
“嗯,我的......”
话头刚出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男人从后院出来,跑到厨房门口一阵点头哈腰,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以后再来拜访姜先生”才离开。
“又是来找你爸看石头的?”
“嗯。”
“身体好点了?”
姜束秋摇摇头:“还那样,查不出毛病,可身体一年比一年虚,就是老了呗。”一顿,“接着说归魂。”
“吃饭了!”赵红英喊了声。
江钊笑说:“先吃饭吧。”
姜必言被赵红英从卧室推了出来。江钊就算知道他的状况也还是吓了一跳。
也就大半年没见,大伯比上次又老了不少。不到六十的男人,已经虚弱得和八/九十岁一样了。
入座后,姜必言跟江钊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钊儿回来了......事情......还顺利?”
“嗯,大伯身体好点儿了吗?”
姜必言扯出一丝苦笑,赵红英半勺白粥喂过去,叹了口气:“一天不如一天。”
江钊看着几乎不能自理的姜必言,想起刚住过来的那段日子。
大伯是个言语幽默的人,三十多岁,意气风发。姜束秋和他父亲长得像,风采气度却远远比不上。
那时候的姜必言是珠宝业的大人物,因为他那双“透视眼”。
江家祖祖辈辈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安安分分做古董生意。钱是不缺的,可也说不上大富大贵。
但是姜必言十几年前的那次赌石,给江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
赌石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候,有一层风化的皮包着,切开才能知道好坏。
那次姜必言出门东西,路过翡翠矿山,试了一把。赌涨一玉,一夜暴富。
从此玉石圈子横空飞出了这位一赌成名的奇人。不少人说他只是一次运气好,但很快被现实打得闭上了嘴。
姜必言后来开的所有毛料,虽再也比不上第一次那块绝世好玉,但从未碰到过“败絮”。一次失手都没有过。
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表现判断价格。一刀剖开,可能色好水足,亦可能无色无水。一夜千万,或者瞬息输得衣服都不剩。
圈子里流行一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姜必言风头最盛的时候,人家都称他一句姜神仙。
因为经验再丰富,毕竟是赌,总有失手的时候,可唯独姜必言是个例外。
为什么他能做到?无解。透视眼是开玩笑的,只能是运气好了。
而姜必言四十五岁之后不再亲自跑原石市场或者翡翠矿山。只是帮别人看,开出是宝玉的话五五分成。
外人都不懂为什么他不再开毛料,赌出的玉全归自己不是更好。
只有江家人知道姜必言身体不行了。四十五岁对男人来说还算壮年,可他却已经开始衰老,走几步路就大喘气。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可看了无数次医生都说没毛病,只是过度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