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传出很轻的声音,然后娄墨轩面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嗯”了一声。
慕景铄将缰绳交给车夫,顺便将这一幕入眼底,不止如此,刚刚事发时,娄墨轩脸色十分不善,由此可见,这车内坐的是位贵客。
这小插曲并没影响队伍的行进,娄墨轩回到马上,道:“刚才多谢慕小王爷出手相助。”
慕景铄笑着回道:“轩太子客气了,车里的贵客可有受惊?”
娄墨轩颇有深意道:“他不碍事,只是要辛苦慕小王爷了。”
慕景铄回道:“轩太子这是哪里话,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两个人客气且官方的聊着天,送至行宫门口后,慕景铄一人打马离开。娄墨轩的话带着善意的提醒,没错,马不会突然发狂,定然是什么人做了手脚,至于这个人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慕景铄相信狐狸很快会露出尾巴。
慕景铄回去后,将这一日所有人接触东宁使者队伍的人查了个遍,他不过只是做个面子活,并没有打算深究。一则现在各国使臣陆续进京,闹得太大未让他国看笑话,二则,就算查到最后,结果他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找出一个替死鬼来,有胆子敢这么做的人,自然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有用的讯息一点都不会让人查出来。而且他比较懒,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
两日后,南靖使臣和酉林使臣结伴而来,这两位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当然这不是重点,慕景铄初见两人时,很是惊讶了一番。如果没有之前娄墨轩做对比,他们两位也许不会奇葩的那么显得。南靖的大皇子一身貂绒棉袍,外面一件狐裘,手里还拿着一个暖炉。要知道现在已经阳春三月了。
再看酉林的那位少傅,打扮是挺正常的,可是谁能告诉他,地面上这条白色丝绸是怎么回事?还有黎大人那一身白,除了头发是黑色以外,真的是头到脚一身白。而且他所用的白与白哲平时穿的白不同,白哲给人一种清冷如月光的感觉,黎彦则是那种铺天盖地的白,刺目而耀眼。
让慕景铄怀疑,这俩人头脑真的和正常人一样吗?
不管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不过这种方式确实引起了城中百姓的躁动。接着两位使者从车上下来,黎彦从白丝绸的那头走过来。
慕景铄指着地上的白丝绸,问酉林使者队伍里的侍从,“这是何意?”
那位侍卫长,和善的笑笑,“慕小王爷,我们大人一向比较喜欢整洁干净,洁身自好。”
说白了,就是嫌地面脏呗!慕景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礼节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按例将他们也安排住进了行宫。
慕景铄领着一干人去行宫,在路上随口闲聊,说道:“大皇子与黎大人两位结伴而来,想必在来的路上早已认识。”
黎彦浅笑,答道:“我与大皇子都是初来大兴,不看什么都好奇,这一路惊喜颇多!”
慕景铄:“难得两位喜欢大兴,在京城多待几日。到时候,本小王陪各位到处走走看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亓官钦自从下车后,就全副武装,戴着毡帽,披着狐裘,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两只眼睛,“这大兴的境内实在太冷了!慕小王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你不冷吗?”
慕景铄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是在火炉里长大的吗?再说京城的气候已经回暖了很多,看看其他人的穿着就知道了。还有你这一身打扮,难道你不觉得热吗?
慕景铄笑笑:“南靖地处南边,气候温暖,钦殿下不习惯难的。”
要说起笑来,还真是意义广阔非凡,包罗万象。最重要的是,十分好用,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说,微微一笑,可有千意,端看对方怎么领悟了。
黎彦客气的说到:“各国风土不一,这几日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慕小王爷多多见谅。”